些疼痛,他低下头给了她一个缠绵窒息的吻。
“楚王在南隅的时候已成婚了,不过听说发妻病故了,生有一子,圣上这几日正在给他挑适婚的人家。”
蔺君朔啄她的耳垂,钟灵媛斜倚在床上,捞了架子上一张半湿的帕子擦手。
她暗忖,病故的发妻应是那秦丽儿吧。
蔺君朔见她擦了半晌还仍不算完,不满道:“你若真嫌我,不如叫月丹给你烧水来,好好洗一遍!”
钟灵媛不解地看他,“我不过擦一擦,到底利索些,何时嫌你了?”
蔺君朔偏过头,想了想也是,“你过往都甚是着迷的,我那时都想不到你那般孟浪,竟也肯……”
这还真叫钟灵媛羞红了一张脸。
“蔺!安!你能不能别说这些荒唐话!”
“什么荒唐?哪家的夫妻不……”
夜真的深了,弦月孤冷地挂在夜幕,不屑房屋内的打情骂俏,转了个身,将月光照到别处去了。
*
到了腊月,今年的第一场雪就如约而至了。
小玄瑞兴奋得很,一大早就起来叫嚣着要玩雪,严氏拗不过他,把孩子给送到钟灵媛院子来了。
“娘亲,爹爹!快看这里,来陪瑞儿玩!”
“来了。”钟灵媛没好气地推开黏着她的蔺君朔,去廊外陪蔺玄瑞了。
小孩子玩性起来,才不管冷不冷,小脸红扑扑的,恨不得在雪地里打滚。
钟灵媛有身孕,不能由着他胡来,庆川便领着小公子在冰天雪地里疯玩。
钟灵媛在檐下烤火,笑着看蔺玄瑞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偏头对蔺君朔道:“我新给你缝了件贴身的褂子,你待会儿去试试合不合身。”
“你整日里忙上忙下的,那些缝缝补补的事就交给下人去做。”蔺君朔蹙了蹙眉,“怀这胎没有怀瑞儿的时候轻松,你起夜的次数都多了些。”
“还不是你嫌我只顾着疼瑞儿不疼你?我给你改改这件就不再缝了。”
蔺君朔就咧嘴笑了笑,贴上来吻了吻她的唇。
过了快一个时辰,雪下的大了些,钟灵媛在陪小玄瑞堆雪人儿。
茸茸雪片,白霜满地,比刚才又冷了许多,蔺君朔朗声叫儿子回来,不然给他冻坏了。
钟灵媛就拉着他要起身,但孩子努着嘴,小腿扎在雪里不动,显然是不情愿回去。
蔺君朔“啧”了一声,站起身拍拍衣袍上的褶皱,新拿了一件狐毛的披风,快步走过去了。
他先是把钟灵媛身上沾了融雪的披风解下,换上了新的,又俯身对不及他大腿高的小孩童说:“怎么?不愿意回去?”
蔺玄瑞对父亲还是有些敬畏的,眨巴了几下眼睛,又坚定道:“不愿回!”
“好!”蔺君朔低笑了一声,将手里的披风扔给了钟灵媛。
他低下身自腋下将三岁的儿子抱起来,双手托举——牢牢放在了树杈上,“既然不愿回,就在这儿待着吧!”
钟灵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配合着蔺君朔做出要回的动作。
小孩子却慌了,迫切地想转身看父母到底有没有回去,又不敢在树杈上乱动,急得哇哇乱叫。
蔺君朔瞧他连屁股都不敢挪一下,不客气地嘲笑自己儿子,“好小子!你若是跟着学几招功夫,不至于上个树都怕成这样!”
他一出声蔺玄瑞就知道父亲还在了,忙道:“父亲!爹爹!快放我下来,我就回屋了爹爹!”
蔺君朔不理会他,钟灵媛轻声指责道:“你怎么同孩子计较,他才三岁……唔……”
岁暮天寒的雪地里,蔺君朔吻上来的薄唇还有些湿润,唇舌相触之际似有雪花融解,撩拨起了丝丝凉意。
蔺玄瑞等得焦急,心一横想转过头来,却被一只大掌遏制住了意图,蔺君朔稍稍用力,小玄瑞连脖子都转不动了,他哇的一声喊出来,叫着娘亲救他。
只可惜他娘亲已是自身难保了。
钟灵媛被暖和的披风包着,倚在夫君的胸膛中,他的舌尖一寸寸掠过了她的唇瓣,呼吸声都在耳边清晰起来。
玉树琼枝上驾着一脸无助的稚子,他的爹娘在身后接了个有一百年那么漫长的吻,才把他抱下来带回了温暖的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