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的小猫抄在手里,这才打量了起来。
小猫将毛茸茸的耳朵往后抖了抖,睁着圆溜溜、一金一蓝的异瞳,仿佛也在认真打量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子。
“怎么突然想到要送只猫给我?”
李策眉眼如墨浸,形如出鞘剑,是天然清冷矜贵的相貌,只是当他扬起浅笑时,那锋利的眉眼都变得极为柔和,好像是春日里最和煦的阳光,有令人愉悦的明媚光线,却没有让人难忍的灼.热温度。
“臣妾想起第一次与殿下见面时那只小猫了,所以才托十殿下帮忙买了只小猫……”余清窈在他的注视下不禁微微一笑,又看了眼小白猫。
小白猫对她懒洋洋打了一个哈欠,憨态可掬。
无论如何,这只猫总是没有错。
至于李睿是不是在里面插手了也无关紧要,最多是这只猫的价格会超出她给的那五两金。
待会她再好好‘拷问’一下十皇子,日后补齐了钱再还给李睿就是,与他绝不牵连。
“福吉都同你说了?”李策把猫抱在怀里,只从余清窈一句话里猜出了前因后果。
余清窈点了点头。
她握住小猫爪,轻轻捏了捏,眼睫一垂,就低声道:“殿下说过想希望臣妾能有自己选择,那臣妾也想要殿下以后都可以如愿以偿。”
她又扬起眼,澄澈的眸光映着天光,诚实无比道:“贵重的礼物臣妾如今也送不起……殿下会喜欢这份礼物吗?”
李策低头看着自己怀里这只干净的小白猫,便想起两年前在松林救下的那只小猫。
也想起那日站在雪松之下的余清窈,那天的她穿着一件颈项边围了一圈白绒兔毛的披风,瓷白干净的小脸藏在里面,衬得那一双墨点的眼睛分外的黑,明明是直勾勾地‘看’着他,却又两眼茫茫然,像一个娇俏里带着几分傻气的小姑娘。
那时候的她的确小,才不过十四岁,身高比现在还要矮上半个头,在他眼里还像个孩子。
就这样一个小姑娘明明自己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还会为了一只小猫傻乎乎地追问他,“那这只猫……您会好好照顾它吗?”
记忆里的画面和眼前的景象重叠在一块,余清窈的脸好似比从前是长开了一些,秾丽秀美,让人无法轻易挪开视线。
而且个头也要高一些,从前只够着他的胸膛,现在头顶已经能稍微越过他的肩膀。
李策忽然想,是不能把她一直当作小姑娘看了。
因为她也长大了。
现在也会为了他,费心费力。
她就像是一个八宝盒,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拿出一件,将他哄得心生欢喜。
“喜欢。”李策忍不住唇角微扬,温润的眸子转了过来,望入余清窈的眼睛,“再喜欢不过了。”
“这次我们可以一起好好照顾它。”余清窈也随着他的笑,忍不住弯起眼,一扫刚刚忧虑。
她如今已经朝前看了,也不该被往事绊住手脚。思及此,余清窈鼓足勇气,正想为吊牌一事提前知会秦王知晓。
“殿下……臣妾还有话……”
但是她的话还没说出来,李策已经移开了视线,看向她的身后。
知蓝在一旁捂着嘴抽了一声气。
余清窈终于察觉到了怪异,转过头去。
“大哥,你怎么来了?”李珵最先出声,叫出来人的身份。
身着红色团龙圆领袍,头带着乌纱折角巾,一身正经亲王服的李睿缓步走来。
他扫了一眼四周,在余清窈身上停了瞬,最后凝在李策身上。
这还是自废太子幽禁以来,两兄弟第一次正式见面,还未有言语却已经在视线里开始了交锋。
余清窈不由拽住了李策的衣角,呼吸也为之一窒。
她没有料到李睿会这么快出现在这。
“今日秦王生辰,作为兄长,理应来祝贺一下,看来是我来的早了,宾客还未至?”他张望四周,明知故问。
此话一出来,站在后面的福吉和福安同时对他横眉冷对。
这是秦王从东宫到閬园过的第一个生辰,以往东宫宾客盈门、高朋满座的场景仿佛还在眼前,与现在门可罗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楚王此刻提起,无疑是想往李策心口插刀。
十殿下眼睛骨碌碌转了转,踮起脚把手伸得老长:“喂——大哥,我不是客吗?”
楚王瞥了他一眼,“你今日不是该去学堂吗,我在路上时听见华昌正在找你。”
在他眼里,李珵算什么客?
李策抱着猫,微微一笑:“往年本王生辰之日,人满为患、填街塞巷,楚王不给本王再添负担,每每都是婉拒邀约,如今閬园无人问津、清灰冷灶,楚王却来送温暖了,真当的上贤王二字。”
李睿狠狠沉下眼。
在这不合时宜的时候,小白猫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