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事情恐怕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覃琴怕了跟钟忆打交道,她收回视线,转向越悠。
“但是这次,轮到你了。”
越悠眨了眨眼,实在想不出有什么能够被抢走的。
“高校邀请赛的决赛解说,你猜怎么着,档期问到我这里了,咱们北体大总要有人去吧。”覃琴露出了胜利的微笑,而后她俯下身子,靠得更近。
“陆衔星,他回来了,不知道你想不想见到他呢。”
覃琴的小跟班也一脸得意地看着越悠。
越悠没想到今天一整天的活动都被这个名字贯穿,她握着酒杯的手指微不可见地屈了屈。
说来实在嘲讽,她和李存璋的好几次见面都是因为陆衔星。
而李存璋摆着蜡烛阵表白,说是受到了室友的鼓励,决定试一试。
室友是谁?
陆衔星。
覃琴紧紧盯着越悠的尖下巴,恨恨地说。
“我这个人,最大度了。”
她把声音压得更低。
“大网红去不了,我帮你。”
钟忆双眼眯了起来,怒火中烧。
“你别假惺惺了,要不是你添油加醋煽风点火,陆衔星会出国吗?”
覃琴却笑了:“人家不是为了前途出的国吗?还能跟我有关系?”
两方对峙之中,越悠大概知道了是喜乐委婉地跟主办方说决赛自己不去了,主办方直接联系了眼前这位。
钟忆举起了酒瓶子作势要往覃琴头上倒,吓得她带着小跟班逃得飞快。
她们的身影消失之后,越悠拿过酒瓶子添酒。
“别浪费了,还是用来喝比较实惠。”
两个人无言地干杯,不约而同地想起了那个夜晚。
三年前,李存璋在女生宿舍楼下摆了个爱心蜡烛阵,莫名其妙地堵住了越悠进行表白,被越悠严辞拒绝。
但是李存璋拉不下面子,不肯走,而越悠一口回绝,说了七八个拒绝理由,就是不说答应。
是陆衔星直接拉来消防栓喷灭现场结束了这场闹剧。
他撂下两个字:“够了”,就拉着李存璋离开。
事发后,还有旁观者在学校论坛发了帖子,盖了几千层楼。
钟忆把自己的凳子拉近一些,摸摸她的脑袋。
“姐妹,那你的白月光回国了哦。”
“嗯,我知道啊,”越悠轻描淡写地说,“刚刚吃饭的时候遇见了。”
给钟忆呛得惊天动地。
“你们说话了?不不,他现在长什么样?”
“嗯。”她用力地点点头,“帅得惨绝人寰。”
“没有天雷勾地火吗?”钟忆不怀好意地问。
越悠的手在空中一晃,声音拉得长长的:“没——有——,不可能!”
钟忆:“那他说啥了?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越悠勾了勾手指,钟忆把脸凑过去。
“他说,”她凑到钟忆的耳边,努力发出气泡音,“借过。”
越悠又灌了一口啤酒,脑袋更晕了。
“最惨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钟忆跟她随了一杯。
她苦笑一声:“十有八九,在省队还会见面。”
钟忆悄悄竖起了耳朵。
“那你们现在是什么情况?”
越悠上半身摊在桌上,用右手支着脑袋。
她迷迷糊糊地看着钟忆,伸出两根纤细的手指。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钟忆:“展开说说?”
越悠:“坏消息,他貌似还是讨厌我,而我也装得还讨厌他”
“不是,你怎么就那么确定他讨厌你呢?”钟忆不解地问。
越悠又干了一杯。
“他如果真的喜欢我,怎么会让李存璋来告白,这难道不是一种让我认清现实的举动吗?”
如果陆衔星真的喜欢她,他喷灭现场后会选择拉走自己,而不是拉走李存璋。
而且……不止这个。
学校论坛里的帖子仅仅扒出了其中一部分,还有更多的只有当事人才能知道。
她又不可能告诉别人,自己是如何被避让、被无视的。
就像刚刚在华清酒家里一样。
钟忆不跟她纠结这个,继续追问。
“那好消息呢?”
越悠打了个嗝,停了一会儿才开口。
“好消息,讨厌他……我装得还挺像的。”
说完,她的脑袋咚地一声,砸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