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是干什么的?”
这钥匙在越悠手里像烫手山芋一样,她心慌慌地扔了回去。
桌布的一角就垂在他们跟前,一抛一接之间,流苏无声地晃荡。
扫过她的手背,滋生了一阵又一阵的痒。
陆衔星又面不改色地塞回来。
“有用,留着。”
整整二十分钟,越悠都在不停地脑补一些不太能写出来的剧情。
而二十分钟之后,她就知道了。
是真的有用。
烦死了陆衔星!就直接说是训练馆的钥匙不行吗!
训练馆位于一个大型体育馆的顶层,楼下是各项运动场地,给业余选手和兴趣爱好者提供了一个较为规范的场所。
越悠打开大门,陆衔星一脚一个,把那几个拧成麻花的酒鬼摔进休息室。
她自己慢悠悠地开始参观。
训练馆大概是按照团队需求重新装修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两个球场,地面是PVC运动地胶加上运动木地板,各种功能室一应俱全。
淋浴室,休息室,健身室,医疗室,就连茶水间也有。
逛了一圈,陆衔星示意她可以走了。
“那他们呢?”越悠指了指里面那几个人。
“不用管他们,”他率先离开,“走吧,送你回去。”
越悠乖乖爬上车,把钥匙递给他。
“还给你。”
“不用,你拿着吧。”
陆衔星漫不经心地说道。
见她一脸纠结,他补充了一句:“怕什么?又不是我家钥匙。”
越悠横了他一眼,把钥匙收好。
“开你的车,胡说八道。”
她降下车窗,认真地看窗外的风景。
陆衔星盯着她的后脑勺,慢条斯理:“我家用的密码锁,没有钥匙。”
越悠:“……”
她想起那个喝了三杯苏打水就装醉的夜晚,还有那一串688688。
等等。
“陆衔星,你把手机拿出来。”
他二话不说就递过来了。
越悠捧着这小方砖,不自觉地抠手指。
要不试一试?
她翘着兰花指,一个一个输入。
6、8、8、6、8、8。
真就解开了!
越悠吐槽:“你换个密码吧!”
陆衔星:“不换,这个好记。”
“……”
“不是么,连你都记住了。”他淡淡地说道。
“……”“她把手机扔回去,羞愤难耐,“闭嘴,开车。”
陆衔星还想说话,越悠连忙堵住:
“再说话给你差评哦!”
听到陆衔星轻笑一声,她假装忙碌地拉开遮阳板,照了照镜子;又嘟囔着“好像有点冷”把窗户升起来。
一套连招下来只耗费了一分半钟,她只好把能摸到的东西都挠一遍,从抱枕开始。
咦,那个X冷淡风的原装抱枕怎么变成了可爱的小橘猫咪了。
她将抱枕压着下巴,绒绒的软软的,舒服极了。
偷偷斜眼看一眼正在开车的人。
不行,这两天生活里的“陆衔星”含量有点太高了。
她把自己窝进座位里里,心跳得更快了。
太可怕了,居然觉得连座椅的真皮味都隐约变成了薄荷味。
那味道转化成刺激大脑的信号,一瞬间越悠的脑子里警铃大作。
她快要把持不住、越过红线了。
要冷静一下才可以。
自我催眠还真挺有用,第二天正式上班的时候,越悠已经变成了一个冷静专业的康复师。
她还特地翻出了一副金丝框眼镜进行加持。
没错,就是借了冰泉的平光镜。
越悠皱着眉翻着厚厚一沓的资料,有Jane做的每日观察记录,冯冯写的病历,还有隔三差五在医院复查的X光片。
她推了推平光镜,紧盯着毫无灵魂的白纸黑字。
“看一下伤在哪里。”
陆衔星站在她面前,垂眸看她。
越悠依旧低着头,平静无波地说道。
“脱吧。”
过了好一会儿,面前才传来窸窸窣窣的意料摩擦声。
越悠吞了吞口水,又推了推眼镜。
平光镜可真是个好东西,如果它能变成墨镜就更好了。
这样就没有人知道她一直在控制自己的眼神了。
“不是,今天很热吗?”靖君在一旁凉凉地问,“你俩在脸红什么?”
“他俩当我们是死的吗?”Jeff搭着他的肩膀,一脸疑惑。
越悠装作自如地想抬头,还没抬起来就听见靖君的嗓音。
“不是,等等,陆哥你脱衣服干嘛,不是脚受伤吗?”他的语气中带了点慌乱。
越悠唰地一下把头朝向窗户。
不能看不能看。
看了今晚很可能辗转反侧,失眠多梦。
吸气,吐气,她盯着窗外的风景。
只是,这窗未免也太久没擦了吧?
窗外模糊一片,玻璃上的倒映却是看得一清二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