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声。
两人一觉睡到了午时,外头公鸡打鸣、虫鸟乱叫都没影响他们。
戈冬止先醒过来的,他行军多年,早就习惯了什么时间应该醒过来,睡也不会睡太久,起身后他四下看了看,估摸着时辰,觉得有些晚了,就算累,也该起身准备今日的宴席以及吃饭才对。
于是戈冬止将被子叠好后对着床帏轻声道:“应小姐,应小姐你醒了吗?”
内里没声音,戈冬止有些茫然地摸摸脑袋,看向窗户:“我记错时辰了?也没有啊,这阳光,是午时过没错啊。”
外头天光大亮,戈冬止心下有些猜测,忍不住再提高一些声音:“应小姐?”
床上依旧没有任何动静,戈冬止不敢贸然喊丫鬟婆子进来,暗道了几句失礼,悄悄撩开帘子,心中焦急,却还是希望等他撩开帘子后看到的是已经起身的应雨灵,哪怕是直接骂他流氓都好。
结果床上并没有任何反应,戈冬止探头看过去,注意到应雨灵脸颊发红地沉睡着,她脸上还带着妆,看不出具体的脸色。
“应小姐?”戈冬止轻轻喊了一声,对方没回应,他伸手过去推了推应雨灵的肩膀,人还是没反应,“不会吧,这什么情况啊?”
顾不得礼仪的戈冬止赶忙撩起床帏,坐到床边,伸手去碰应雨灵的额头,却被烫得缩回了手:“哎哟我的天啊,这都可以煮饭了,大、大夫,对,大夫!”
戈冬止都跑出内间了,又猛地想起昨晚应雨灵压在枕头下做痕迹的白帕子,赶忙转身回去,双手合十对着应雨灵拜了好几拜:“对不起对不起,希望应小姐您大人有大量,咱这也是迫不得已。”
提前给昏迷的应雨灵道过歉,戈冬止就上手从枕头底下抽出了白帕子,经过一晚上的枕压,帕子已经皱成一团,上面的血迹成了暗红色,赶紧抖抖开,然后塞进被子里。
放完帕子,戈冬止四下看了看,把自己的被子拿过来盖到应雨灵身上,尽量做出两人睡了一晚上的样子,枕头跟被子都弄乱一些。
随后戈冬止赶紧跑去开门,外头屋檐下站着四个应雨灵带来的丫鬟跟两个婆子,都是日常照顾应雨灵生活起居的,戈冬止看见春归跟看见亲人似的,忙道:“快、快去请大夫!你家小姐发热了!”
春归一听,顾不上问为什么,赶紧安排起来,喊大夫的去喊大夫,该去烧水的烧水,还有该去厨房里准备补品、药膳跟食物的赶紧去准备,偌大的将军府,突然喧闹了起来。
两个老婆子跟着春归去房里照顾应雨灵,戈冬止在外头等得焦急,他可不想背上新婚之夜让夫人生病的浑名,谁家好人跟新娘共度春宵后新娘直接请大夫了啊?
这边闹得动静太大,节度使夫人暂时还没离开,听丫鬟来禀报之后过来了,站在院外对无措的戈冬止招手:“冬子你过来。”
戈冬止应了一声过去,却忍不住下意识回头去看房内的情况。
节度使夫人将他拉到一旁,嫌弃地说:“你这屋内到底什么情况啊?我知道灵灵从小身体不好,但也不至于这突然就病了,你们昨晚做什么了?”
面对质问,戈冬止张开口本想说实话,但他又想起应雨灵说,这将军府里有身份不明的外人,谁知道那些人到了皇帝面前怎么说?
于是戈冬止很是慌乱地摇头:“不知道啊,到天亮的时候还好好的,后来我们都困了,就睡下了,刚才我先醒过来,想喊她起来吃了饭再睡,谁知喊不醒。”
半真半假的话将节度使夫人唬住了:“你们天亮才睡?”
戈冬止愣了一下:“是、是啊,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