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纸条,一目十行越看越皱眉,看完了之后轻呼一口气,轻笑一声:“都是些小把戏,值得你如此生气,你堂堂一个锦衣卫指挥使,怎么闲的去管这些?”
那纸条上字迹娟秀,大概内容便是女子身世凄惨,对他一见倾心,不求名分陪在他身边云云。
此等情况陆骁已经见怪不怪,因而没放在心里。
看着陆骁一边嚼着花生米,目光一边看着台上表演,陆渊俊脸面无表情地从他手中抽出那张纸条,冷冷看向台上人。
想到什么,陆骁微微侧过身子压低了声音:“你今日不是有事要办,怎么中途过来了?”
这倒是问到了点子上,陆渊来找他的原因是找到了大鱼,男人冷笑一声,傲娇地不打算理会陆骁。
如今看来,眼下还有事要解决。
陆骁眨了眨眼,无辜而又疑惑反问自己:自己又何时惹到他了?
陆渊环视了一周,看到了角落处一官员,倒是挑了眉:文大人今日竟也会来此?
文益是茶马场司丞,此官位不高不低,只是幽州盛产茶叶且如今茶叶风靡卫国上下,因而茶司丞一职便成了要职。
据陆渊所知,这文益喜书文,最爱附庸风雅,平日里不常与外界来往,怎么今日这等热闹场合倒舍得出门了?
顺着他的视线,直直望向台上女子,陆渊嘴角挑着一丝冷笑,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个两个都肤浅!
……
一目终了,月上柳梢。
薛玄皎改写了戏文,扮相绝美,雾气氤氲,身段窈窕。
众乐师抚琴营造出氛围基调,她与竹青公子一唱一和,将许宣与白素贞两人相遇相恋的故事娓娓道来。
云雾散去,薛玄皎站在台前谢幕,一袭白色曳地裙,头发如泼墨,巴掌大小脸精致,明明不染纤尘,却妖冶勾人,仿佛数千年道行的蛇仙。
台上官员纷纷抚掌,有的窃窃私语,目露惊艳:“这位“与溪”姑娘,当真是风姿绰约!”
作为今日场上最大的贵客,陆骁免不了被提到,有官员见他一直看着表演,便想投其所好,笑容巴结:
“我见巡抚大人刚才一直看着台上,大人不如带了姑娘回府,再细细探讨一下刚才的表演?”
这话的意思便意味深长了,陆骁久经官场,尽管不喜此人的话,可面上笑容也是挑不出错来:
“这‘与溪’姑娘确实表演的好,谢过张大人美意——”,不过我看就算了。
陆骁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身边一道慵懒的声音打断,陆渊嘴角带着一丝嘲讽,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看着陆骁,势在必得道:
“你府中已有窈娘,不如将此人让与我?”
那张大人不认识陆渊,皱了皱眉:“你这人怎么如此胆大,在巡抚面前也敢如此放肆!”
陆渊一听这话看过去,眼神冷漠,弯着唇角,一双桃花眼极为俊美风流,不愿回答那人的话,只是微微仰着下巴,一字一句傲然道:
“我、要、她。”
陆骁神色一瞬不眨,奇怪而不赞同开口:“由云,我竟不知你竟如此贪慕美色!”
……
今夜陆渊来时宴会已经开始了,他有要事相商,于是去了陆渊厢房之中等他。
侍女进来倒茶水,倒完茶水便在屏风那头迟迟不走,垂着头蹑手蹑脚地靠近床这边,可还没等到接近忽而觉得脖子上一凉,那侍女瞧见脖子上架着一把长剑时差点吓晕过去,跪在地上求饶:“陆大人别杀我!”
陆渊垂眸,手中握着剑柄指着她,冷声道:“说,是何人派你来的,来此有何目的?”
侍女慌忙抬头,一瞧见男人容颜时愣了下,声音娇柔只是求饶,可下一秒脖颈一痛,竟是剑刃划破了她的皮肉,她这才意识到男人是真的不留情面想杀她。
“我,我是乐坊之人,偷偷混了进来。目的,目的是”,她神色慌张,忽而灵光一闪,乖巧道:
“奴婢一介庸俗脂粉,可与溪姑娘乃是天姿国色,她想要我帮她将此信交给巡抚大人。”
“与溪姑娘?此话当真?”
此人名唤淑儿,乐坊之人,客观来说,她在乐坊中技艺数一数二,容貌也实属上乘。
陆渊微微皱眉,听此人的意思,三叔与那姑娘认识?
淑儿开口:“奴婢不敢欺瞒,大人有所不知,与溪姑娘是我们乐坊妈妈的掌中明珠,她的话,奴婢不敢不听,如今她正上场表演,才命我过来将信交到巡抚大人手上。”
陆渊接过信,展开。上面写着如何如何倾慕大人,如何如何不求名分,陆渊一目十行看完了信,扔了配剑便阔步去了宴会之中。
这便有了刚才侄子抢叔伯“看上”的乐师一幕,陆渊担心此人用心不纯,于是才横叉一腿,避免陆骁将其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