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迫使自己挣开一条眼缝,怒声道:
“我不是可以肆意送来退去的玩物,敢问陆大人,我究竟是哪里做错了,您要如此针对我?”
陆渊眼中一丝轻蔑,垂眸看着她,语气傲然:“你做了什么心里不是最清楚?”
“那敢问您,我做了什么?”
两人僵持,倒是陆骁咳了声:“由云,你不是还有要事?”
他又望向一脸仇意的少女,温柔妥帖递给她一把伞:“姑娘仔细着凉,改日我会派人登门道歉。”
这话便是随意给些好,也不管你或喜或怒,这些上位者的傲慢让薛玄皎气的心口疼,咬牙切齿:
“是,您身份矜贵,自然是看不上我们这种身份的女子”
陆渊挑眉:“只是看不上你而已。”
他说完后上了马车,倒是陆骁眉眼略温和,掀了帘子一角递给她伞,那把伞她没接,她明白不要同无理之人置气的道理,可她的傲骨铮铮,绝不会要他们的东西。
马车远去,留薛玄皎在雨中,罕见的爆了粗口。
她怒骂着这人,听那人喊他“由云”。
转身欲走,少女犹豫了会儿,走到方才马车停着的位置,蹲下身子拾起了一枚令牌。
这是方才那人进马车时掉下来的,应当是被自己当时从腰间扯松了。
马车之上,陆骁好奇:“你不是喜欢她,为何要如此对她?”
见他不语,陆骁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语重心长:“喜欢一个人不能如此,得温柔些,比如送送书画,送些珠宝首饰,姑娘家都喜欢首饰。”
陆渊挑眉,不爽,诧异:“谁告诉你我喜欢她?”
“那你为何要她?”,方才在宴会之上,不少人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陆渊眉骨轻挑,缓缓道:“方才你一瞬不眨看着她,我以为三叔瞧上了他,冯昌那边安插奸细,我担心你当真被她所骗,因而我才故意说了此话。”
“我府中已有窈娘,窈娘温婉可人,我怎会再要一个?”
和那人拉扯了会儿,杨妈妈她们也已经离开,附近酒楼也只良籍可住,于是薛玄皎只好找店员要了把伞,可倒霉的半路伞坏了,冒着雨回了临水居。
海棠开门时见她落魄回来的样子吓了一跳,再加上她面上的妆花了一脸,在夜里活像只带着怨气的索命恶鬼。
“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了这般样子?快进来!”
海棠关了门,将自己身上披着的衣服罩在了薛玄皎的肩上,两人撑着伞回了前厅。
本来已经睡下的海棠这下子也睡不着了,趁着少女泡澡的功夫去厨房给她炖了五神汤驱寒,又担心她饿着肚子,在炉子里煨了山药排骨汤。
薛玄皎拖着疲累的身子草草洗了澡,穿着件棉质睡衣坐在床上,端着冒着热气的五神汤,小口小口喝着。
身子渐暖,方才的怨气也散了不少。
海棠披着睡衣,搬了凳子坐在她跟前,秀眉皱着:“玄皎,今日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说到欺负,少女端着碗,一张脸我见犹怜,罕见地生气冷笑:“没错,他简直是我见过的最莫名其妙之人!”
见海棠担忧,薛玄皎连忙宽慰她:“你别担心我,我可不会这般容易被打倒,今日不过淋了雨,往日在乐坊不也免不了受些责罚,如今的日子可比从前好多了不是?”
海棠点点头,开口:“是啊,多亏了你,我和姜花才有如今舒坦的日子,所以啊,发生了什么事你可一定要告诉我们,我们和你一起想办法解决。”
少女一双眼笑得明丽动人,隐隐含着些泪:“好了,别说这些惹我哭的话了,你知道我最听不得这些煽情话了。”
海棠也笑,比起薛玄皎来她年纪长,更像是姐姐些,可到底是薛玄皎为她们撑起了一片天,如何教她不心疼她。
……
夜里躺在床上,外边雨声渐小,房间里薛玄皎迟迟睡不着,她回想了一下事情经过,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惹到了他。
若他不是无缘无故,便是有人借了自己的名头。
可自己这些日子以来接触过的人,少说也有上百人,到底是何人所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