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只听说澜王可怕,这是他们第一次真实感受到澜王有多恐怖,好几个已经开始担心他们少爷嫁进澜王府会怎么样了。
在不少人的备受折磨中,三十大鞭终于打完了,其实没用多久。
江鸿已经疼得意识模糊,后背血糊糊一片。
陶澜看起来终于满意了,他站起来走到江怀黎身边,满脸阴郁:“本王说过了,只能本王欺负你,本王再怎么虐待你那是澜王府的事,在外面被欺负,不是丢澜王府的脸吗?”
江怀黎:“……”
什么时候说的?
疯病又犯了?
江浩严有点听不下去了,他上前一步,站在江怀黎身边对陶澜说:“王爷,天色已晚,不如留下用饭?”
像是留饭,又像是赶客。
陶澜看着他站在江怀黎身边,一副和江怀黎站在同一阵营对抗他的模样,脸上的阴鸷之气更重了。
“江大人,父母要学会对孩子放手,夫夫才是互相陪伴一辈子的人。”
“此话有理,不过王爷何出此言?”
陶澜冷脸:“本王有话要跟未婚王妃说,几位大人先去吃饭吧。”
江浩严犹豫了一下,被江绍光叫了一声,一步一回头地跟他们一起走了。
下人们也连忙把江鸿抬回去。
边走,他们听到澜王恶狠狠的声音:“本王的外袍不好好穿着,竟然被踩掉了,这件事你也有错,先记着,等你嫁进澜王府本王再好好跟你算账。”
江浩严咬牙:“澜王太过分了!”
江福担心地说:“少爷怎么办啊。”
等人都走远后,暴戾王爷在江怀黎的注视下息声了。
有点安静。
陶澜又掏出帕子捂嘴轻咳一声,抬眸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江怀黎,对乐康说:“乐康啊,据我们所了解的,不管江鸿怎么蹦跶,我们江公子一向不爱搭理他的是吗?”
乐康:“是这样的。”
陶澜又问江安:“是这样吗?江安。”
江安看了一眼自家少爷,怯怯地点了下头。
陶澜又问:“这次怎么就不一样了呢?”
乐康:“小人不知,请王爷解惑。”
江安也一脸好奇地看着他。
陶澜:“你们知道,有些小孩在没有安全感的时候反而不会哭闹,但是在他遇到可以安心的爸……长辈后,就会撒娇,就不能忍气了,因为有他知道有一定会向着他的靠山。”
乐康:“……王爷说的是。”
江安面露茫然,似懂非懂。这和他家少爷有什么关系,因为老爷老太爷开始向着少爷了?
江怀黎:“……”
他有疯病。
江怀黎今天第三次提醒自己。
陶澜叹了口气,“我本来不想这么早就把和江鸿的关系搞砸,想套套他的,但是未婚王妃专门让人来告状了,我怎么能不来帮未婚王妃撑腰呢。”
乐康:“王爷做的对,王爷对未……江公子的爱护之心,小人时时能感受得到。”
陶澜瞥了他一眼,自言自语般:“不知道未婚王妃满不满意。”
江怀黎:“感谢王爷带病亲自来一趟。”
不能说满不满意,江怀黎确实想谢谢他,他也没想到他会亲自来,最多以为他会把他们召进澜王府问询。
一直以来他的朋友不是少年将军,就是高门才子,都是些有真才实学,或品性高洁之人。
他会对抗江鸿,不放弃地破解他给他带来的困境,甚至能对他下杀手,但对于江鸿这种人常日里的挑衅,他大多是不予理会,不跟这种人陷于拙劣的计较拉扯之中。
刚才看到一鞭又一鞭打在江鸿身上,听着他的惨叫,江怀黎又一次从自己身上体会到人非圣贤。
这一年来,原来他身体里也积了很多气,那些气随着一鞭鞭的抽打疏散了出来,心里有陌生的畅快,还有些说不清的情绪。
江怀黎张了张口,陶澜挥手止住他的话,捡起地上自己那件被踩脏的外袍。
“我会赔王爷一件。”江怀黎说。
陶澜抬眸,“和你有什么关系?是江鸿踩掉的。”
江怀黎抿唇不言。
陶澜:“赔什么啊,都是公家发的制服,又不用我出钱,你要是想出钱,还不如留着当婚后财产。”
“……”
澜王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但带走了一件脏衣,给江怀黎一个感人的背影,就差说给他买几个橘子去了。
上了马车后,他问乐康:“刚才他有感动得留下泪水吗?”
外面坐在车夫旁的乐康,回答得不像往常那么快,他迟了一会儿才说:“能看出来,江公子今晚是有些感动的,他道谢很真诚。”
陶澜在马车幽幽叹了口气,“感动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