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从极迷处识迷,则到处醒(1 / 2)

从极迷处识迷,则到处醒;将难放怀一放,则万境宽。——《小窗幽记·集醒篇》  如果此刻陆白榆能够醒转过来,她就能认出乔曦手上的红色播音机,并且会立刻要乔曦与它保持距离。但眼下不知为何,兴许是楚常带着乔曦陈陆山二人一路杀了那怪异不知多少徒子徒孙,一感受到楚常的灵压,它就只好含恨撤退了吧。  而此时,乔曦手里正把玩着那个红色播音机,向楚常说道:“还记得我说的,敌人不知为何没有屏蔽电磁信号吗?看来这就是原因所在了。我推测这就是敌人攻击白榆的重要途径。”  说着,乔曦将那台播音机先放在布满灰尘的木桌上,继续说道:“我做出这个推定的原因是,它是这个房间里,藏得最深,又最为特殊的事物——它太新了,在这个画风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空间里,它鲜艳得像是黑白电视机里的彩色图照,如果敌人需要转移白榆的注意力,而让她忽略其他潜在的风险,那么把这个格外抓眼的诱饵藏在唯一能藏的木板隔间里,就是很高明的选择。”  一边说着,乔曦一边试图点开播音机的播放键,点了几次无果后无奈又把它先放回木桌暗格,继续推演道:“我们就假设白榆就在这里,才醒来没多久,刚刚观察完周遭的环境,被周围恐怖的氛围影响,压力的弦绷得紧紧的,而就在这时,木桌附近传出了一阵阵可能有些阴间的音乐,她第一反应会是什么?”,说着,乔曦猛地从木板隔间把播音机拿出来,迅速地按下播音机的暂停键,然后收敛起轻浮的态度,正色道:  “然后就是最令人困惑不解的地方,按理说,这个时候,敌人就会趁这个白榆心神最不稳定的时候下手攻击了,我们都知道,敌人的能力主要与记忆有关,但是具体的施法媒介,生效范围,能力极限,我们都一概不知,但是——”  乔曦说着漏出了明媚中带着一丝危险的笑容,继续说道:“正所谓‘从极迷处识迷,则到处醒’,从在最易令人迷惑的地方识破迷惑,那么无处不是清醒的状态,也就是说陆白榆受到未知攻击的这个迷题,背后隐藏着尘凶能力的真相!”  说着,乔曦却又一次放下了播音机,摆摆手向已经有些愣神的陈楚二人说道:“但我们先不急着正面撞上这个迷题,《小窗幽记·集醒篇》后面还写道:‘将难放怀一放,则万境宽’,让我们先从简单的地方起手。”  “你要是肯少点用典好好说话就好了,你这样我都跟不太上你在说什么…”楚常嘴角微微抽搐,无奈地说道。  “唉,那就是我的一点小癖好,欸确实是,我的我的,我会收敛一点的~”乔曦耸耸肩,不可置否地说道。  “然后呢乔姐!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陈陆山两眼放光,满满的都是对乔姐的崇拜,如果不是要用大腿枕住熟睡的时不时转过头的陆白榆,他现在已经要跑到乔曦跟前,化身带着小本本作笔记的小助手了。  “不急,让我们先来分析解构一下这栋房子的要素组成”,乔曦伸出右手,食指轻轻划过墙面,刮下了一层夹带着尘灰与苔藓的血色污渍,继续说道:“首先可以肯定的是,我们学校里绝对没有这样的红色建筑,那么这栋老房一定是敌人的潜意识所化,嗯,这间‘处刑场’的整体色调接近猩红色彩,那么我们就把敌人暂时称作嫌疑人S(carlet)吧,取自英语中猩红的首字母S。”说着,她满意地拍拍手掌,散去灰迹,继续分析道:  “那么我们继续分析这栋老房,老房的要素其实很简单,”说着,乔曦指了指破旧的屋内家具,又拿起了发黄破旧的黄纸,解释道:“除了这些明摆着破旧的家具,S某显而易见地想向受害者传达出一种旧式华夏封建传统陋习的恐怖感,这都是没什么价值的信息。最有意思的还是我手上拿的这些字稿——”  乔曦顿了顿,继续说道:“这些书稿誊写的内容有很多,多半都是一些比较传统的,有关孝道的语句,比如‘父母之年,不可不知也。一则以喜,一则以惧’,这句说的是要我们要知晓并牢记父母的年纪,既要为他们的长寿而喜悦,也应该为他们的年岁渐少而担忧惧怕。但是——”  “根据楚常之前的说法,我怀疑‘黑夜’已经曲解了这句话的本意,在根据心相者的能力来源于对应的诗词曲赋这一基本设定,我推断这句话的意思已经被倒转,并且作为S某的能力构成的一部分,这句话无论怎么颠覆原意,都有一个要素无法磨灭,那就是‘不可不知’的‘知’。”  说着,乔曦眉头一皱,说出了一个恐怖的猜想——“恐怕S某的心相能力,不需要与我们有物质上的接触,只需要‘知道’就好了”,说着,她倒吸一口冷气,又补充道:“而这最为重要的,是到底这能力的发动条件,是需要S某知道我们?还是只要我们知道S某的存在,能力就会开始发动?”  “应该是S某自身要知道我们,至少要能认出我们的身份才行”,楚常没有被吓到,冷静地解释道:“因为实际上陆白榆并没有得知S某的任何信息,她就已经被S某的能力影响了,我的推测是,这份能力需要靠S某自身对我们的感知来锁定,并逐渐施加影响,这影响的程度随着S某对我们记忆的侵入污染而越发强大,是相辅相成的,正如陆白榆一开始只是失去记忆,被引诱到这个‘处刑场’后受污染程度不断加深,直至丧命。”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