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2)

拂刃 十月大蟋蟀 1732 字 11个月前

白越又道:“我要出门一趟,短则一月,长则两月,常言道‘剑不离手,曲不离口’,你万不可懈怠。”

“你去哪里?”

“扬州。羽山剑派的林掌门过寿,他与我师父早年是至交好友,我师父闭关不便前去,便让我替他去贺寿。”

白越倒没想过瞒着她,两人五年师徒,早不像当初处处防备。

“师父,”苏郁忍不住提醒他,“你还没跟我说过师祖是什么人呢,我连他姓谁名甚都不知。”

白越却摇头:“他的身份不光彩,我六岁时他便收我为徒,只是不许我向旁人提起他是我师父。”

苏郁下意识问道:“他是坏人吗?”

“江湖本就向善而欺,向利而行,是好是坏又哪能一句话下定论。”

苏郁尚有些懵懂,见他又要走,赶紧上前拦住:“师父,你带上我吧。我如今的内功足够练玉清丹了,路上刚好凑些药材,回来便可为你练成,让师父功力更上一层楼。”

白越这些年来他不提起玉清丹,并非是不想要。听她如此说心中微动,江湖上人人趋之若鹜的好东西,他又怎可能无动于衷?

虽这样想,却还是有顾忌,沉吟片刻道:“……不行。羽山剑派在江湖上广交朋友,这次寿宴鱼龙混杂,人多便容易生事非,万一出了差错……”

苏郁早已准备好一套说辞,忙不迭抬手保证,“我跟着师父,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绝不惹事。再说了,玉清丹中有一味药材只能是新鲜的,摘取手法特殊,若让别人去那该多麻烦,还容易出错。”

白越见她说得诚恳,心中松动更甚。

苏寿堂死后,有人暗地里搜寻他的儿子,五年找不到,大多以为苏郁死了,如今也鲜少听人再提起松风馆一事。

这时候让这崽子出去也是个好时机,他暗忖道:我又不是他爹,也不能藏他一辈子,日后的路是险是平,还得看他的造化。

第二日苏郁一早便收拾好行李,跟着他下山。

她来时昏迷不醒,没见过沿途景物,如今才发现山下挨着个热闹的小镇,商铺林立,人群熙攘,与山上清静截然不同。

她看见些稀罕玩物便要停下,闻到小吃点心的浓郁香气,便理所当然地伸手找他要钱。两人从街头逛到街尾,手上的东西几乎要拿不下。

这样赶路,怕是两月也到不了扬州,白越暗忖。却看见苏郁眉眼带笑,兴致盎然,难得显露少年人的勃勃生气,要说的话便再说不出口。

这孩子随了他爹,喜欢安静,性情有些阴郁,眉头总是微微蹙着,似有无限心事,五年来很少展露笑颜。

白越这时才惊觉,他这个师父当得实在不称职,这些年竟没带她下山玩过。

正想着,忽然听见苏郁叫她:“师父!你快过来——”

白越收敛心神,挤过人群走到她身边,饶是贴着□□,白衫儒雅,笑容可亲,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引来行人纷纷注目。

苏郁抬手一指上面富丽堂皇的牌匾,颇为惊喜:“你看,是秦香阁!师父不进去看看那位送你帕子的姑娘吗?”

白越:“……”

这种事喊这么大声做甚?

大白天的去嫖.妓,他还不至于这般荒淫无度。

路过的人听到这话,不免多瞧他几眼,神色鄙夷。

白越拿她无法,又不好解释,便一把搂过苏郁肩膀,推着她往前走,“不看了,下次再来。”

他直接去马市买了两匹骏马,两人出了城便开始赶路,暮色四合时离下一座城尚远,便在林中歇一晚。

春末寒凉,白越让苏郁捡来柴火,就地生了一丛火。两人盘腿坐在火边,吃着干粮饱腹。

苏郁环抱身体,冻得微微发抖,看向衣衫轻薄的白越:“师父,你不冷吗?要是不冷,不如把外衫给我,我冷得很。”

白越向后倚靠树干,伸直长腿,姿势慵懒又闲适,闻言扭头朝她笑道:“你催动内功,在体内十二经脉游走三圈,身子便暖和了。”

苏郁依言运功,身体果然慢慢热起来,暖烘烘的很是舒服。她白日里赶路,现下方觉疲乏,昏昏欲睡之时,忽然听见白越说:“别睡,有人来了。”

苏郁一个激灵,凝神细听,果然有脚踏树枝的异响。

茫茫夜色中,树影间一前一后跃下两人,落到一旁的开阔空地上。借着火光,她看见一人穿蓝袍,一人黑衣蒙面,两人瞥一眼这边,继续缠斗,打得难舍难分。

蓝袍男子持一柄雪亮耀目的长剑,如游龙穿梭,急刺黑衣人胸口,却被他旋身一刀震开,黑衣人收刀蕴势,未见人动,刀刃已霍然掠过他肋下。

好在蓝袍男子轻功了得,轻燕一般轻轻后跃,饶是如此,胸口仍被割开长长一道,顿时鲜血淋漓。

他心知不敌,朝这边高声道:“恳请阁下出手相助,他日必有重谢!”

白越只轻轻一笑,恍若未闻,并无起身之意。

苏郁见那人渐渐落了下风,又添几处刀伤,一袭蓝袍血迹斑斑,眼看撑不了多久,不免有些焦急:“师父,你为何不帮帮他?”

白越掀起眼皮看过来:“你认得他?”

苏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