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他袭来。
一种唤起原始恐惧的力量叫曲无竹瞬间浑身僵直了,实力之差叫他几乎生不起丝毫反抗的念头。
“哇”的一声,曲无竹砸到地面上,吐出一口血来。
与此同时,他的几位小跟班也一前一后叠罗汉似的的从天降落。
随着一个又一个人压到他身上,曲无竹一连吐了好几口血。
“蠢货!起开啊!”他嘶哑着嗓音,无力叫道。
那几个弟子便哎哟哎哟得顾不得疼痛得翻到旁边的空地上。
“这又是哪位高手?”
“天啊,什么高手只用一招就可以打趴一个元婴强者?”
众人看着那道着白袍戴面具的清瘦身影,纷纷猜测起来。
唯有曲白水知道她是谁。
他知道六公子一直在人群里没有离开,只是没想到她会出手帮自己。
天已经黑了,星满夜空,四周亮起灯火。
曲白水看着站在不远处的的人,忽然觉得那些星星与灯火分明都聚在她的头顶。面具隔绝之下,他看不见对方的面容,只有一双极冷极淡的眸异常的清晰。
鱼寒生看了他一眼后便移开视线。
那一头,曲无竹挣扎着撑起身子,满眼阴鸷与狠毒,似乎已经想好这位打伤自己的人该是怎样的死法了:“你是谁?敢不敢抱上名来?”
“仙人乡的人叫我六公子。”鱼寒生淡淡道。
“六公子?!他就是那位在仙人乡顶楼住了三个月的六公子?!”
“这样的实力,也难怪住在顶楼!”
“可我听说他消失了好几日,还以为已经离开云州了。”
“看来,酒蹶子傍上大腿了!”
对云州的人来说,六公子的名号倒还算响亮。可曲无竹却是一头雾水,便是听见周围的讨论声,一个仙人乡的顶楼房间对曲家这种家族来说也不是难事。因此,背靠曲家的曲无竹没有感受到威胁,也就不存在服软:“六公子?什么不入流的玩意?你可知道打伤我的后果?无论是曲家还是我师父栖山大长老都不会放过你的!”
鱼寒生皱了皱眉,只挥了下袖子就把曲无竹送上了天。
其他本来躺在地上装死的栖山弟子们看着不知所踪的曲无竹,心中惊惧,都挣扎起身去找曲无竹的踪迹。
不一会,看客们也都进仙人乡赶场去了。
四周清静不少。
“三天。”鱼寒生提醒道。
曲白水目送鱼寒生头也不回地离开,心中很是意外。
他以为对方会问他“你为什么不反抗?”又或者,对方会说起他救了自己的这件事。可结果,她只是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只是将前话的重点再次重申,多余的什么都没有说。
曲白水在原地站了很久,久到鱼寒生已经回到了观清山。
山中,四周寂寂,没有人音,唯有一个小窗透出些许光亮来。
那是九瀛的房间。
“师尊。”鱼寒生轻轻叩响他的房门。
“进。”
进了门,鱼寒生看见打灯在书桌旁看书的九瀛。
观清殿的宝库中明明有许多夜明珠,可他偏偏不用,只喜欢这些最原始的东西。
九瀛支着脑袋,漫不经心地问她:“何事。”
鱼寒生打量着眼前这个小木屋,里面家具很少,只有书架、桌子和床,简单得一眼就能一览无余。“我想询问师尊一些本命灵器的事。”
闻言,九瀛将手指挪开,鱼寒生这才看清封面上“闻所未闻之本命灵器”九个字。
“嗯,想问什么?”
鱼寒生眸光复杂,道:“为何弟子迟迟没有凝出自己的本命灵器?”
九瀛没有回答,隔了会,才道:“我近来受宗主所托,需得撰写一些入门级别的修行指南以供弟子学习。如今正到了本命灵器的部分。但不久后就是仙门三年一次的宗门大比,公事繁多。你若没事的话,不如帮我编纂出本命灵器这一部分?”
他示意了下桌边高高一叠的古籍道:“这些是我从三界搜罗来的孤本,可供你作参考。”
鱼寒生自然求之不得:“弟子领命。”
九瀛嗯了一声,这才反应过来了似的问:“你刚刚想问我什么?”
“没什么,”鱼寒生走到桌边,抱走那一整叠书,连带九瀛手里的也没放过:“师尊早些休息,弟子告退。”
感受到手心忽然就空荡荡了,九瀛微愣了一瞬,目送鱼寒生出去了还不忘关上门。
门外,鱼寒生抱着书停了一会,怀疑起世上真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正想着,屋内灯光熄灭。
是九瀛休息了。
黑夜将观清山笼罩其中。
但紧接着,鱼寒生的房间里又点起了新的灯火,窗边光影斑驳,风起时尤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