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26(2 / 3)

什么,她又不是故意听的。

她抱着水杯正准备回房,一抬头,忽发现奚澜誉正站在书房前看着她。

他们隔着长长的距离,但宁枝莫名心里颤了下。

说不上来那眼里究竟含了多少情绪,但大概是审视、意外?还有那一点若有若无的悲悯?

悲悯什么?

她?还是他自己?

宁枝转而将水杯搁在旁边,朝奚澜誉走过去,坦然说:“除了最后一句,我什么都没听到。”

宁枝已隐约觉察出奚家错综复杂的那一丝一缕,像一个缠绕着蛛网的沉默的黑洞,看一眼便会将人吞没,宁枝谨慎得选择避开,不愿深究。

奚澜誉略垂眸看向她,嗓音低沉:“不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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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宁枝将耳边那缕发夹到耳后,微微仰头,认真看着他的眼睛,“如果你想说,我现在也可以做一个聋子。”

这意思是:如果你想说,我愿意倾听。但我可以耳障,所以我向你保证,我什么都没有听到,更不会将你的秘密说出去。

奚澜誉没说话。

不知是头顶那灯闪了下,还是奚澜誉眸光略过一丝涟漪。

这一瞬快到宁枝险些以为那只是自己的错觉。

或许也真的只是错觉。

因为奚澜誉沉默片刻,忽然伸手摸了把她的头发,嗓音磁哑:“回房去。”

宁枝一霎有点懵,奚澜誉从未在这样日常且清醒的时刻,对她有过如此亲昵的举动。

但……

算了。

宁枝愣了片刻,嘴唇嗫嚅半晌,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

那天半夜,宁枝下楼倒水,忽见立在窗前的奚澜誉。

他罕见地并未抽烟,那银质烟盒与打火机被他扔在一旁。

他略微躬身,一手搭在窗台边沿,窗外吹来的晚风让他杯中的酒液微微摇晃,他懒散地看了眼,沉默抿一口。

好奇怪。

他分明穿着缎黑的家居服,宁枝却不知为何,总觉得他仿佛溺进了一片幽蓝的海域,冰凉到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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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一满得知外婆骨折,当即扔下工作跑来北辰医院。

她是出了名的“社交悍匪”,在讨老人家开心这方面也格外有一套。

宁湘兰被她逗得不行,捂着肚子笑说:“小满啊,不能再聊了,再聊下去我这腿就白养了。”

郑一满爽快起身:“行,那我下回再来陪您解闷儿。”

宁枝开玩笑:“你这来多了,外婆怕是连我这个孙女都不记得,光惦记你了。”

郑一满回头指了指宁枝,朝宁湘兰讲唇语:“你看,还吃醋。”

宁湘兰笑着让她们俩路上慢点。

一出病房,郑一满便收了笑,正色问:“外婆这是怎么弄的?”

宁枝边走边如实说:“外婆回老家那天,遇到了抢劫的,她年纪大,跟人纠缠的过程中失手摔了一跤。”

郑一满大为不解:“疯了吧,高铁站附近都是摄像头,那人怎么敢的?”

宁枝也很无语:“就是啊,我都不懂她怎么想的,总之现在也差不多结束,该有的处罚她一个都别想逃。”

郑一满撇嘴:“改天我们去庙里给外婆求个平安符,这怎么想怎么感觉有点点背呢。”

宁枝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走出北辰大门,郑一满回头看了眼这气派的医院。

她凑近宁枝,撞了下她的肩,“哎,这地方,奚澜誉给安排的吧?”

() 宁枝知道她在想什么,看她一眼:“我警告你啊,不要乱想。”

郑一满挂着笑:“我什么都没说呢,你心虚什么?”

宁枝不说话了。

郑一满又侧身问:“这回南城接外婆,是不是也是他帮忙的?”

宁枝顿了几秒,想敷衍但又不想对好姐妹撒谎,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嗯”了声。

眼见郑一满要继续逼问,宁枝赶紧转移话题:“你别老问我,你自己的相亲怎么说的?”

郑一满听完,神秘一笑:“什么破相亲,哪有我新包的小奶狗香。”

宁枝瞬间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她的思维,“啊?”

郑一满把脸凑过来:“你看,是不是容光焕发?我跟你说,等你跟奚总结束无性婚姻的那一天,你就能体会到我的快乐了。”

不知怎的,宁枝脑海莫名浮现奚澜誉那张无波无澜,一看就很禁欲克制的脸。

她赶紧摇头:“我们是合约夫妻,不可能的。”

郑一满笑着说:“你这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奚澜誉对你,其实真是够可以的了。你想想,他要是真把你当个塑料老婆,有必要这样出钱出人又出力的?”

宁枝依旧不为所动,“他不是有基金会吗,或许他热爱做慈善。”

郑一满恨铁不成钢地戳一下她的脑袋:“你啊,气死我啦。你这脑子明明干什么都转得很快,怎么碰上感情就这么迟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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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回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