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50(2 / 4)

,说不出来的感觉。

从宁枝这个角度看过去,这轮月就好似挂在她眼前。

下过雨的天浓稠如幽蓝的画布,那散发着柔和光线的奶黄的月顷刻也有了一种油画的质感。

大自然向来不吝啬展现她的美丽,全看人们能不能寻到。

宁枝想了想,还是没忍住,拿出手机拍了一张。

奚澜誉带着宁枝下车。

门一开,山间湿气更重,宁枝今天穿了件奶白色的貂绒毛衣,长发别至而后,就这下车走的两步,她已感觉那毛衣表层覆了一面厚厚的水雾。

潮润感更甚。

奚澜誉刚从后

备箱拿了点什么回来,见宁枝正站在原地拍那衣服上的水珠,他随手将篮子放在车顶,脱下自己的大衣兜头给宁枝罩上。

他衣服很大,大概能塞下三个宁枝,她穿上去近乎垂到脚踝,袖管空空荡荡的,手都伸不出来。

宁枝弯了弯唇。

不用看也知很滑稽,像小孩偷穿大人的衣裳。

奚澜誉倒是很给面子,并没有笑,只揉了揉她的脑袋,一手拎篮子,一手将宁枝揽在怀里,朝那树前的石块走去。

宁枝被那铺天盖地的木质香包裹,如今身处山间,竟有种神奇的和谐感。

也不知奚澜誉这样偏爱这味道,算不算对少年时期的一种执着?

许是下过雨,空气格外清新。

宁枝随意屈腿,坐在奚澜誉铺好的餐布上。

两人都吃过晚饭,此刻自然是不饿。奚澜誉拿出瓶酒,晃了晃,给宁枝倒了一小杯。

他自己那杯则随意地放在旁边。

一会儿还要开车,他自然是喝不了的。

他偏头从篮子里找出他那银质烟盒,摸出一根烟,在打火机砂轮轻擦出的幽蓝火焰里点燃。

此刻看去,他整个人格外有种孤寂感。

宁枝一直没告诉奚澜誉,她其实还挺喜欢看他点烟的。

当然,转念一想,宁枝又觉得这可能只是因为,她喜欢他这个人,所以他做什么,她都加一层滤镜,看着当然是分外顺眼。

山间风很轻,裹着淡淡的雾气。

莫名有一种禅意。

宁枝盘腿而坐,手肘弯曲,抵在额角。

这个角度,她可以非常光明正大地去看奚澜誉。

他一手撑在身后,一手就着那烟吸了口,淡青的烟雾跟缥缈的雨雾糅合,笼罩在奚澜誉的面上,叫人看不清他的神情,也不知他是在看那月,还是在望那月中的人。

宁枝凑过去,将脸枕在他腿上。

好像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就会忍不住地想要跟他亲近,再亲近些。

她这动作太突然,奚澜誉拿烟的手差点烫着她,他迅速抬高手臂,将烟掐了,连带着打火机与烟盒全都扔进身旁的篮子里。

他垂眸看她,指尖轻蹭她的脸,嗓音淡淡,“会不会无聊?”奚澜誉顿了下,大拇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擦过宁枝的耳垂,“第一次约会,按理说,是该带你去高级餐厅,似乎,还应该准备一束花。”

宁枝摇头,侧躺着看他,“不会啊。我猜,这里应该是你的秘密基地,其实我还蛮高兴的,毕竟你现在就愿意跟我分享哎。”

奚澜誉笑了声,“我们枝枝就是聪明。”

他下意识又去摸烟,伸出手的那瞬间,意识到宁枝在这里,他捻了捻指尖,又收回来。

宁枝嗓音轻轻的,仰头去问他,“一直很好奇,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啊?”

好像自她见他的第一面开始,他就有了这习惯,有时候,他倒也不是要抽,只随意点一

根夹在手里,也不知在想什么。

宁枝总感觉,他抽烟的时候格外寂寥,连空气都静几分,整个人看起来有种介于缥缈与沉重间的矛盾感。

奚澜誉闻言,对上她一眼,他嗓音低沉,有种烟草熏过的沙哑质感,“是不是介意?”

当然不是。

宁枝摇头否认得很快,“只是单纯好奇。”

奚澜誉见状,掌抵在她下颌,认真瞧她一眼,见她神情不似撒谎,他这才默了默,启唇,“记不清了。”

是真不太记得。

这么多年,近乎习惯性,哪里还知道是从哪里开始。

真要追究,奚澜誉望了眼面前的这轮月,大概是自从他来这里开始吧。

他嗓音很淡,宁枝敏锐察觉到,这里对奚澜誉大概有着更为特殊的含义。

自从他开始往这开,他便比从前要沉默得多,浑身那萧索的意味更是愈加的重。

宁枝想了想,倒也没再问。

他已主动带着她,在往他的内心走。

那她自然也该有相应的耐心。她等得起,她一定等得起。

说不清是谁主动吻的谁。

两人内心大概都有同一想法,在这样美的月光下,在这样浪漫的氛围中,在这无人打扰的山间,不接个吻实在很难说得过去。

也分不清有没有在下雨了,只依稀感觉,在即将达到缺氧边缘的瞬间,眼角忽然划出一滴生理性的眼泪,当然,也可能只是空气里凝结成的水珠。

宁枝很配合,甚至称得上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