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64(2 / 3)

,揿开,屋内灯光倾泻而下。

宁枝就沐浴在这光里。

她下颌被奚澜誉两指挑起,他看着她,目光很具攻击性,但开口时,语气却是示弱的。

奚澜誉忽埋首在她颈间,低声唤,“宝贝……”

宁枝此时两手正被他扣着,她微微挣了下,察觉挣不开,那迟来的委屈便渐渐泛上来。

她一双眼立时雾蒙蒙的,像是要哭,嗓音带着微微的颤意,“……奚澜誉,你根本没意识到你错在哪里。”

这是个肯定句。

宁枝看他一眼,反正也推不开,她索性任由他靠近。

宁枝垂眸,“我知道你对我很好,但

() 是,我需要的不仅仅是好,我想要平等,我想要你做一件事的时候,你的心里是尊重我的……”

奚澜誉停下,微微皱下眉,扣着她的力道渐松,“嗯?”

宁枝抽抽鼻子,将他往外推了推,奚澜誉顺着那力道往后,略微低头看她。

宁枝说,“比如,你擅自调动我工作这件事,你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你就没有把你放到跟你同等的这一层级。在你心里,我是弱者,我是需要被照拂的,而弱者根本没有资格决定自己得到的是什么……”宁枝小声说出憋在心里的那句话,“我觉得,你默认将我当成了你的附属品……”

话说完,宁枝意外松了一口气。

那些闷在心里许久的话就这样讲出来,她整个人竟有种意外的轻松。

好像沉重的躯壳终于扔掉束缚她的枷锁。

奚澜誉沉默片刻,问,“枝枝,可以告诉我,你这样执着呆在北医是为了平等,还是你真的喜欢?”

宁枝仰头,她听了这话,依旧很委屈,“我当然是真的喜欢。”

她嗓音很轻,“其实妈妈去世后,我一度消沉,变得很麻木,甚至当初选择学医,也不过是因为,我觉得好像在我的生活里,我跟这份职业的接触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我当时想,那就选这个看看吧。但是后来,”宁枝顿了下,接着说,“后来当我真的开始工作,当我看到形形色色的病人,那些努力的,艰难求生的,或年轻或年老的面孔,我才明白我这份工作的意义。”

她看着奚澜誉,眼睛里好像有细碎的光,“我可能……是在尽可能拯救一个家庭的笑容……”

室内一时陷入沉寂。

良久,奚澜誉开口,“抱歉。”

他嗓音有些感冒尚未痊愈的哑,手上那禁锢着宁枝的力道慢慢卸下。

他碰一碰宁枝的脸,再次认真重复,“抱歉,枝枝。”

不知为何,在这夜晚,奚澜誉看着,莫名的有种寂寥感,他说,“……我不知道。”

说我,他俯身,将宁枝抱坐到沙发上,他亲亲她的脸,柔声问,“还有哪里不满意的,今天可以一并讲出来。”

宁枝听了这话,不由诧异地看他一眼。

奚澜誉见状,耐心解释,“对我而言,爱人是个很陌生的领域。宝贝,从这件事来看,我想,我可能还是没有做好。”

宁枝小声问,“真的可以都说吗?”

奚澜誉笑了声,“当然。”

宁枝抿唇,一瞬有点紧张,“除了刚刚说要尊重我,然后,做任何跟我事业或生活有关的决定前,必须经过我的同意外。其他……”宁枝小小咽一口口水,“我以后想在家里吃螺狮粉,炸鸡,火锅,榴莲,烧烤,泡面……”

奚澜誉刚刚见她那神情,还以为是什么大事,结果……

他有点无奈,指尖捏捏宁枝的脸,“馋成这样,我有不让你吃吗?”

宁枝小声:“那还有……我不喜欢把东西摆得那么整齐……”

奚澜誉嗓音温润,笑了声,“知道了,以后我做。”

他手动了下,扣住宁枝的腰,问,“还有?”

奚澜誉平常回来,习惯先脱外套,再松领带,然而今天,不知是故意还是忘记,那领带依旧打得整整齐齐。

宁枝凑过去,无意识抓着他的领带,小声说,“如果你保证以后都能做到的话,那就没有了。”

奚澜誉俯身吻一下她的唇角,眼眸温柔得能掐出水来,“老婆的话,我哪敢不听。”

宁枝被他亲得发痒,她下意识往后缩了缩,捂住他的唇,“……公平起见,你对我有没有别的要求啊?”

奚澜誉不假思索,热气扑在宁枝掌心,“有。”

宁枝微微皱眉,心下不由紧张。

她将手放开,奚澜誉捞过,送至唇边亲了亲,开口,“枝枝,我要求你,哪怕工作再忙,也必须以自己的身体为重,我不想去接你的时候,再看到你一张小脸煞白得像张纸。”

宁枝有点不敢相信:“就这些?”

奚澜誉点头:“就这些。”

宁枝心里积压的那点气本就不足,如今,更是在听到他这些话的瞬间烟消云淡。

其实两人在一起这么久,宁枝可以很明显地感受到,奚澜誉对她究竟如何。

不然,她也不会在工作即将出现偏差的情况下,依旧没想过要分开。

宁枝觉得,大概除了外婆以外,这世上再不会有除了奚澜誉之外的人将她如此珍之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