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盛开的季节。
奚澜誉护着的那朵,置于悬崖峭壁上的,也终于在他的掌中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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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卧室,淋浴间。
宁枝最后在中午才醒来,她略微动了下,浑身散架般难受,转而愣愣看着天花板,迟钝地眨一下眼睛,那些混乱的记忆在顷刻涌入。
许是有过多次尝试,只初始有轻微的不适,旋即,她便感觉自己实则处于一种沉醉与崩溃的边缘。
沉醉是因她期待。
而崩溃则因他恶劣。
像故意试探,又似压抑已久,总之裹挟风暴,将她毫不留情吞没。
直到此刻,宁枝尚有些回不过神。
那些感觉依旧清晰,纷乱的,无序的,忽然想起什么,宁枝猛地低头,瞧见那一片交错的斑斓。
她脸骤然发烫,撇见肩侧亦如是。
不过幸好,在宁枝羞耻到无地可容时,她忽想到如今是深秋,上班与出门可以用高领毛衣挡一挡。
她微微松了一口气。
身侧,贴着她耳畔,在这瞬间,响起一道磁哑的声线,同时,横亘在她腰间的手臂动了动,微微用力,收紧,将宁枝往怀里一带。
奚澜誉低头,亲昵地在她额角亲了亲,“早安,宝宝。”
宁枝面色一下发烫,她抬头,撞入他似笑非笑的眼眸,脑中一瞬想起,那时他附在她耳边一声又一声的。
“宝宝……”
“好乖……”
“枝枝……”
“宝贝……”
“老婆……”
每一个日常的称呼,在他的口中,在那样的时刻,都变了味道。
他每说一次,宁枝的脸便红一分,她捂住脸,小声,“别……”
奚澜誉捉住她的腕,挪开,检查一番,低笑着再唤一声,“枝枝,你撒谎。”
他要她自己去感受,“你看……分明很喜欢。”
掩映在夜色中那张坏地坦荡的脸同眼前人重叠,宁枝感觉自己又开始浑身发烫,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些,然而一出口,那微微发涩的嗓音还是泄露了她的心思,“……早。”
奚澜誉轻柔地,微笑地,抚摸她的脸。
宁枝面色愈加不正常地发红,她体温升高,紧咬下唇,没忍住,口亨了声,柔软被褥现出囫囵。
贪心的猎人害怕将小兔子吓走,只好在最初按捺住自己,待小兔子主动落入陷阱,他才开始一点点地吞吃。
不急,甚至是慢条斯理的。
但一定是索取,竭力地索取。
宁枝深深呼出一口气,“……你,怎么又……”
奚澜誉笑了声,捉她的手腕,要她感受,“他太喜欢你,你看……不肯……下去……”
……
从未如此确切体会过,何为欲罢不能,何为情不自禁,那些理智、斯文统统撕掉。
显露的是一个男人对爱人的本能。
宁枝先还不知这招对感冒究竟好不好使,其实只是当时脑子发热,随便找的借口。
但是三天后,她疑心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欺骗。
奚澜誉的感冒倒是好得彻彻底底。
但是宁枝成功在日日夜夜的辛苦工作中被折腾得开始有了流感的症状。
开口提议的那瞬间,她绝对没想到,这玩意还能靠转移治愈。
当然,这只是她私下里的玩笑话。
宁枝尚且不至于这点专业性都没有,原因自然是某人蓄谋已久,那次被打断后积压的不满更是在她的那声邀请中,彻底释放。
于是就吃
得多了点(),急了点。
第二天?()_[((),宁枝默默吸着鼻子去上班。
路过楼层大厅,小护士喊她问一些事情,问完后,她看眼宁枝面色,笑着问:“宁医生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啊,气色这么好。”
宁枝扯了下口罩,玩笑回,“……戴着口罩你都能看出来?”
这话是在笑骂小护士胡说,她感冒着呢,气色哪里好。
然而小护士一本正经,“宁医生,我坐在这,每天看到的人好多,这人今天什么心情我可大概看得明白。”
宁枝确实心情不赖,她来了点兴致,双手插口袋,倚在护士台,“怎么说?”
小护士笑了笑,“宁医生一进门整个人轻快地都像要飞起来了,我可从没见过你这样,这要说真没好事,我可不信。”
宁枝无声咬下唇,莫名有点耳热。
其实也没什么好事,不过……如果把奚澜誉目垂了算一件的话,那……宁枝点下头,“大概,是有一点?”
小护士要她详细说说。
宁枝怎么可能讲,赶紧摇摇头,说改天。
小护士不肯,宁枝边撤边瓮着声音眨眼,“秘密。”
……
今天诊室不大忙,宁枝按例做完手头事,转了一圈,好像也没人需要帮忙,她便坐在座位上,一边轻点手机,一边发呆。
也不知奚澜誉现在在做什么。
明明已经在一起有段时间,不知是因关系的深入,还是因那场坦诚的交谈,宁枝从未像此刻这样,刚刚分别便又开始惦念。
好像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