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的眼尾泄露一点小心思。
奚澜誉低低笑一声,指腹在她唇上碾了下,那最后一点口红也被他掠夺。
手机随意往窗台一搁,双手被束缚着,被迫后仰,在巨型的落地窗前,宛如溺水者寻到浮木,大口大口呼吸。
……
那裙子最终还是沾上些许,略有些皱,宁枝有点气,又不好意思送去干洗,索性充分恃宠而骄,指使奚澜誉将它弄干净。
对方套了件绸质睡袍,系带松松垮垮,闻言笑一声,倒也任劳任怨,好脾气地找了盒湿巾一点点擦。
空气里一点甘冽与黏腻交织的气息。
宁枝将身上那
件毛毯紧了紧,半跪在沙发上当监工。
从她这个角度,可以看到那平直锁骨上一道不甚明显的抓痕,泛着抹微微的红。
一种莫名的禁欲感。
宁枝心下一动,没忍住,趁奚澜誉不注意,凑过去勾着他脖子偷亲一口。
动作很迅速。
没有售后,亲完就跑。
然而下一瞬,奚澜誉便扔了裙子,俯身拽住她脚踝,又将人捞回来,按进柔软沙发。
他看向她,目光幽深,隐有燎原之感。
宁枝有些控制不住地喉间发紧,当他的指尖触碰到她的面颊时,宁枝嗅到一丝浅淡的花香。
是那湿巾自带的味道。
每经过一处,她便好像也被那味道笼罩。
很淡,但因奚澜誉,而变得极具侵略性。
宁枝看他一眼,小声求饶,“……累。”
奚澜誉俯身吻一下她的唇,而后偏头附在她耳边,轻笑声,讲话越发肆无忌惮,他说,哪次不是这样说,后来不是又。
宁枝听得面色发烫,直接上手捂他的嘴,低沉嗓音透出指缝,更叫人脸红心跳,宁枝一咬牙,索性仰头封住他唇。
奚澜誉目的达成,勾了下唇,一手扣住她后脑勺,沉下去,专心回吻。
目光所及,他显然兴致未减,毛毯在边缘摇摇欲坠,最终大半落于地上,行动间,不知谁的手碰到音响,屋内立时响起一道慵懒的女声,随着那节奏轻声哼唱。
他们的新婚之夜好像还没结束呢。
-
后天下午,宁枝果真兑现承诺,带奚澜誉去她大学转了一圈。
坦白讲,工作后再回到这里,她其实并无多少感慨。
大学生活于她,更像是按部就班生活里的某一既定步骤,没有整夜怀揣的少女心事,也没有醒来就想去见的人。
那时她唯一的烦恼,大概就是忧虑毕业论文该怎么发。
但当两人沿着她当时走过的那些路散步之际,宁枝意外发现,要是陪她逛校园的那个人变成奚澜誉,那一切好像会真的不一样。
她似乎真的成为那个,在清晨抱着课本穿过半个校园去行知楼上课的大学新生。
而下课时,交往的男友已候在门外等她多时。
宁枝在这骤然而起的情绪中忽然偏头,看了眼身侧的奚澜誉,出声感慨,“突然觉得大学没有谈恋爱好可惜。”
奚澜誉闻言,目光凉凉睨了她一眼,“这就是你在你老公面前的感悟?”
宁枝笑着解释,“不是啦,我是说,”她转个身,同奚澜誉面对面,微微仰头,直视他眼眸,“那时候没有认识你,没有跟你谈恋爱,对于这一点,我觉得很遗憾。”
——那些未曾彼此照亮过的人生,我是想与你携手同行的。
宁枝迎着风,真诚表达自己的这一想法。
她知道,奚澜誉一定明白。
因为此刻的他,应当也是如此。
奚澜誉一手抄兜(),站在原地≧(),垂眸,定定看她。
校园内人来人往,他们的眼中却只有彼此。
两人皆从对方眼中瞧出一丝别样的意味,若非顾念场合,宁枝已禁不住……
她今天穿一身简单的白色羽绒服,头发随意散着,脸颊被扑面而来的冷风吹得有些发红。
奚澜誉伸手,揉揉她的脸,随后覆在她后背,一用力,将人拢进怀里。
他淡声开口,不知是不是隔着几年光阴,嗓音听起来有些幽深,“你大学毕业那年我来过一次。”
宁枝有点惊讶,“真的?”
奚澜誉微微颔首,“没进去,坐在车内看了眼。”他轻笑声,“或许那天我见过你。”
宁枝笑着问,“那如果我去敲你的车窗,会不会就是另一个故事?”
奚澜誉挑下眉,“结果不还是一样?”
反正他总会想方设法娶到她。
宁枝没抬头,脑袋在他身前蹭了蹭,毫不留情揭穿,“才不会,我猜你一定会无情拒绝我,甚至连窗都不会开。”
奚澜誉失笑,“怎么可能?”
宁枝用力点头,“你会,你非常会,你都不知道你一开始有多么恶劣,我就没见过比你还高高在上的人。”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控诉他的过往行径。
奚澜誉无从反驳,笑了声,伸手,轻柔地将她头发别至耳后,顺势捏捏她耳垂,低声问,“那现在呢?”
他那语气实在太过轻.佻,令宁枝不由想起昨夜,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