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一面叹息,医院打工人没资格抱怨。
谁让她放不下工作呢。
在宁枝这里,工作的优先级一向很高。
宁枝坐在床沿,顺手将力所能及的部分处理。
因为在小岛多呆了几天,两人的旅行计划被打乱,剩下的天数大约只够再去一个地方。
奚澜誉收拾完,要宁枝从中选一处,剩下的他们以后再挑时间来。
宁枝陷入纠结,好像都想去,又好像都差不多。
思索半天无果,宁枝从行李箱夹层里找出张地图。
是的没错。
她在出发前,随手卷了塞进行李箱的地图,现在竟然要派上大用场了。
宁枝摊在床上,草草扫一圈,视线定格在某处,她忽然回头,朝身后的奚澜誉提议,“要不我们都不去了吧?”
奚澜誉眉头微皱,“嗯?”
宁枝说,“我想去F国。”
奚澜誉一向有求必应,怎么可能有异议。
不过他有些好奇,宁枝为何突然改主意。
宁枝看向奚澜誉,要他坐下,她将脑袋搁在他腿上,看着他说,“你知道吗,其实妈妈去世前,有给我留一笔钱,如果我当时学文,大概会去F国留学。”
奚澜誉指腹搭在她脸颊,低头问:“为什么没有学?”
宁枝想了想,摇头,“记不清了,好像就是一念之差?”
过了会,她又想起来一点,补充,“高考完选专业,真的还挺迷茫的。周围声音太多了,自己心里其实也没那么坚定,后来大概总听文科就业艰难这种言论,最终想了想,就还是选了比较按部就班的那条路。”
宁枝说,“钱维远不大管我们,当时选专业还蛮功利的。”
奚澜誉目光柔和,缓声问,“后悔吗?”
宁枝很快笑一下,摇头,发丝在奚澜誉掌心散开,“一开始只是出于学就要学好的那种责任感吧,但后面,你知道的,我还挺喜欢的。”
奚澜誉沉思半晌,忽然问,“所以你是会日久生情的那种人?”
宁枝不懂话题怎么会扯到这里。
但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奚澜誉想听什么。
宁枝故意点下头,凑过去,捉了他的手,去抚摸自己的脸,她始终在柔和夕阳中注视着奚澜誉。
宁枝根本无法控制自己不对着他笑。
她亲一口他的指腹,便看他一眼,那暗示意味太过明显。
奚澜誉笑一下,俯身,宁枝伸手勾住他脖颈。
唇贴上他的。
微微的暖。
宁枝说亲一口,便说一句,她将他那日的话,原原本本复述给他听。
“奚澜誉。”
“嗯?”
“对你,不止是日久生情。”
“更是一见钟情。”
“你要相信,你有让我一见钟情的能力。”
宁枝最后说,“我爱你,永远。”
奚澜誉目光沉沉,在吻下来之前,低声回应,“……我也爱你,从过去到未来。”
-
宁枝有点意外,奚澜誉在F国竟然有间高级公寓。
但当她念及北辰的规模,她又觉得,奚澜誉无论在哪个国家有房产好像都不算是件稀奇事。
她生出点好奇,赤足踩过毛绒地毯,腿一迈,坐到奚澜誉身上,搂着他脖子问,“该不会前两处你其实也有房产?”
奚澜誉不说话,圈着她腰,埋头。
宁枝唔了声,推他。
但怎么可能推得动,过一会,手腕被钳制,她脑中混沌,暂时也忘却了这一问题,专心享受他的靠近。
待奚澜誉懒倦,有一下没一下得抚着宁枝的发,他才开始回答她这问题,“是有,但距离有点远,不如住酒店。”
宁枝故意笑着问:“不是要防着我吧?”
奚澜誉伸手捏一下她的后颈,低笑声,“小没良心的,回去把合同好好看看,这些不都在你名下。”
奚澜誉求婚当天的合同,宁枝先是没签,毕竟数额太过庞大。
后来某人使坏,硬是连哄带骗逼着她给签了。
宁枝此时后知后觉,“所以现在,你是在给我打工?”
奚澜誉笑一声,用一副“你才知道”的神情睨着她。
宁枝摸摸鼻子,试探着问,“那我们要是离婚,你是不是就成穷光蛋啦?”
奚澜誉放在她腰间的手陡然收紧,低头在宁枝肩窝狠咬口,带了点咬牙切齿,“还敢想这些?”
他咬得一点都不重,宁枝反有点痒,她不禁笑着往后缩,“不是,我开个玩笑。”
奚澜誉眼眸霎时认真,看向宁枝,他哑声说,“枝枝,以后别开这种玩笑。”
没一个字他爱听的。
宁枝火速在他那压迫性的目光中求饶,“我不说了。”
她凑过去哄他,亲亲他的脸,见奚澜誉面色紧绷,毫无反应,宁枝索性俯身,反正这招一向屡试不爽。
高高在上者下神坛,在她面前一点点卸下伪装,失去理智。
然而今天,这招显然不那么奏效。
宁枝方才那句话是真惹恼奚澜誉。他握着她的腰,轻易将她转个方向,按住,微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