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青涩,再到后来嫁人,生子。
许多许多的美好时刻。
宁蔓明显比宁枝要热爱记录生活得多,厚厚一本,满满当当。
宁枝就蹲在昏黄的灯光下,一页页翻过去。
那些她未知的时光就这样展现在她的眼前。
宁枝翻完一整本,忽然就想来这里了。
她记得小时候每次回来,宁蔓都会带她来唱歌,但后来年纪渐渐大了,那歌厅生意渐渐不好,关门歇业。
而宁枝也离开南城多年,再也没来过。
放下相册的那一个瞬间,宁枝就有了这个打算。
倒也并非怀
旧,也不是放不下,她如今已经可以很坦然得聊起宁蔓,包括她的人生选择。
宁枝只是很想,很想让奚澜誉也参与进她的这段回忆。
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她都想带他看一看。
……
两人很快到达江对岸。
宁枝惊喜发现,小时候过来时的一切几乎都没变。
可能本就是富有年代感的建筑,所以这么多年,政府更多进行维护修缮,尽可能保持原样。
宁枝沿着记忆里那条路,握紧奚澜誉的手,迈过桥,路过小卖部,停在一处旧书摊前。
很神奇,分明在同一座城市,但当他们踏上那条渡船时,一切都好像变缓,包括时间。
他们好似进入另一个时代。
那个从前,车、马、邮件都很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的时代。*
宁枝在书摊前蹲下,凭喜好捡了两本书。
红色封面,陈旧,掺着灰,但丝毫不影响读者的心情。
奚澜誉自然而然地顺手替她接过来。
这条路不算宽,沿途最多的交通工具便是小电驴。
尽管奚澜誉一身休闲装扮,但瞧上去,依旧有些格格不入。
旧书摊店主笑着攀谈,“过来玩?()”
奚澜誉嗯?[(()”了声,并不多言。
店主看眼宁枝,又问,语气八卦,“女朋友?”
提到宁枝,奚澜誉目光柔和,耐心纠正,“其实这是我太太。”
店主听罢,爽朗笑了声,“嘿,我一瞧,就看你俩有夫妻相。你们长这么俊,以后生个娃,肯定也水灵。”
奚澜誉尚未答,宁枝已经凑了过来,笑着说,“那借您吉言。”
身侧,奚澜誉拿书的手顿了下,他看向宁枝,目光微深。
宁枝知道他意思,但她故意不瞧他,端着副神秘莫测的笑,暂时不言语。
……
晚上,宁枝洗完澡,坐在桌前吹了会头发,觉得手酸。
她头发长,每次都要吹好久。
在这停顿的间隙,奚澜誉捞过吹风机,熟练得有一搭没一搭帮她继续吹。
一看平时就没少干。
宁枝享受得心安理得,坐着也累,索性没骨头似的,趴在他腿上,指尖在这戳戳,在那戳戳。
过了会,宁枝有些微妙的不平衡。
奚澜誉这人也不知怎么长的,最近分明没见他锻炼,他这浑身肌肉竟然不见少,反倒硌得她脸疼。
宁枝深觉老天有时确实不大公平。
她靠在奚澜誉怀里,鼻间萦绕着那股熟悉的气味。
他身上总有股好闻的雪松香,偶尔那清冽里会揉一点她惯喷的白茶。
两者相融,并不突兀,反而还挺好闻。
宁枝有点上头。
吹风机呼呼吹,头皮被奚澜誉的指腹轻柔触碰,宁枝舒服得眯起眼睛,深吸一口气。
就在此
() 时,宁枝脑中闪过什么,她想了想,突然意识到,奚澜誉似乎很久没碰烟了。
所以,只有雪松,只有白茶,没有烟草。
宁枝恍惚间记起,偶尔有那么几次,他拿了烟,她还以为他要点,结果奚澜誉只是攥在手心捏了捏,半点没有要抽的意思。
片刻,他又重新塞回烟盒。
宁枝忘记究竟是从何时起,他开始有意识戒烟的。
难道是快结婚时?
从前结束后,奚澜誉点根烟的习惯,也变成如今轻轻浅浅,缠缠绵绵,近乎温存性质的接吻。
“奚澜誉……”
“今天……”
吹风机关了,两人同时出声。
宁枝仰头看奚澜誉,笑起来,“你先问。”
奚澜誉见状俯身,捏一下她的脸,嗓音磁沉,“今天什么意思?”
宁枝眨眨眼,佯装不懂,“什么什么意思?”
奚澜誉眼眸黑沉,定定看着她,“宁枝。”
他嫌少直接喊她的名字。
宁枝不再玩笑,也收起笑,正经起来。
她抓过他的手,亲了亲,去碰自己的脸。
宁枝说,“老公,我下午认真的。”
奚澜誉一手穿过她的发,一手不自觉去碰她的脸。
很轻,收着力。
除开某些时候,他对她一向很温柔。
奚澜誉看她一眼,问,“想好了?”
宁枝笑一声,坐起来,同他面对面,两人视线对上,她微微歪头,看着他,不答,反问,“老公,问你一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