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妈妈!”
宁蔓笑着摸摸她一头乌黑的长发,“别误会,妈妈只是想告诉你,虽然妈妈经历过一场失败的婚姻,但你如果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妈妈依旧鼓励你勇敢追爱。”
宁枝眼眶莫名有点酸,她压了压,小心问,“妈妈,如果我不想呢?”
宁蔓依旧笑,她心态平和且包容,“只要是你做的决定,妈妈都会支持你,大不了咱们就在家呆着,反正又不是养不起你一个小姑娘。”
宁枝再也忍不住,扑过去,抱住宁蔓,小声撒娇,“妈妈,你真好。”
宁蔓回抱她,“真是傻孩子。”
当天休息前,宁枝又忍不住问,“妈妈,如果我谈恋爱,会让你生气怎么办?”
() 宁蔓正坐在梳妆台前涂面霜,闻言,她动作顿了下,转身笑了笑,语气疑惑,“你们兄妹俩怎么回事,前几l天澜誉也这么问我。”
宁枝立马紧张起来,“啊?”
宁蔓说,“澜誉年纪也不小了,我担心你们因为我,失去对爱情的期望,所以前两天,我也找他聊了聊这个问题。”
宁枝脑子有点钝,“啊?”
宁蔓走过来点她,“啊什么啊,想谈就谈,不要因为我有心理负担。”
宁枝仰头,眼睛眨了眨,问,“真的可以吗?”
宁蔓笑了笑,“当然可以,要是真的谈了,改天也可以带回来我瞧瞧。”
宁枝心里压着的石头稍稍回落,但她不敢答,只躲进被子里,很小声,“睡觉啦,妈妈。”
宁蔓只当是孩子害羞,不再追问。
-
音乐节的门票是奚澜誉用同城快送送给宁枝的,他本人并未过来。
然而,当她跟郑一满在检票时,奚澜誉却出现在她们身后。
郑一满朝他打招呼,“嗨。”
奚澜誉微笑颔首。
宁枝不消想,便知他是买通了自己的闺蜜。
也不知奚澜誉是怎么跟郑一满说的,总之,自从进去后,她一起看音乐节的同伴就成了奚澜誉。
宁枝初始觉得奚澜誉存在感太强,有些微妙的不自在。
但当她喜欢的乐队出场,这点微妙的不适便很快被抛之脑后。
宁枝听歌口味也很挑剔,整场音乐节她只喜欢这一个乐队。
等她们演出结束,宁枝便觉得有些百无聊赖了。
奚澜誉提议,“要不我们先离开?”
宁枝警惕看向他。
奚澜誉笑一声,有点无奈,“不亲你,也不碰你,就是去吃饭,行不行?”
一场演出结束,周遭陷入片刻的安静。
他们好像喧嚣人流里最普通的一对恋人。
宁枝忽然垂眸,小声说,“妈妈昨天跟我说了。”
奚澜誉:“嗯?”
宁枝说,“妈妈让我带男朋友回家。”
奚澜誉闻言,笑容敛去,语气凉了几l分,“你有吗?”
宁枝指尖扣了下掌心,仰头直视他,“现在是没有,但是以后可以有。”
奚澜誉薄唇紧抿,额角青筋微微突起,这架势,大概是被她气到了。
宁枝又问,“哥,你有没有想过,你对我,其实只是占有欲?”
占有欲与爱太过相爱,多少人都分辨不清。
如果说,在宁枝讲出前一句话时,奚澜誉尚且可以保持冷静,但此刻,宁枝觉得他好像是彻底真的生气了。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奚澜誉冷静的外表下汹涌着怎样的情绪。
宁枝抿唇,顷刻便有点委屈,“我说得也没错啊,难不成我们能维持这样不健康的关系一辈子吗?”
奚澜誉出声,嗓音依旧
很冷,“不健康?”
他看着宁枝,眼眸深暗,“什么叫健康?把你推到别的男人怀里?看着他拥抱你、亲吻你、跟你上-床?”
“还是说,”奚澜誉稍作停顿,“我必须彻底跟阿姨决裂,搬出那个家,你才会正视我的感情?”
音乐节是露天的,宁枝穿了好多依旧觉得手冷脚冷。
奚澜誉在愤怒得讲出这些话时,始终没忘将包里带来的手套找出,冷脸给她套上。
他对她好,几l乎已成为刻在骨子里的一种习惯。
宁枝被这些不知是冲动之言还是肺腑之言的砸得有点懵,她一时忘记抽回手,脑袋嗡嗡的,连带着讲话时也略有一些迟钝,只知道先解释最后一句,“……你别搬,妈妈会伤心,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奚澜誉叹口气,语气和缓下来,“那你是什么意思?”
这番话信息量太大,宁枝僵立在原地,许多事情开始时,可以混乱,可以无序,可以只凭冲动,可以只用一腔骨血。
然而现在,错轨的火车该往哪里行驶……
宁枝呵出一口气,语气迷茫,“我也不知道,哥,你让我想想。”
这是让步,奚澜誉见好就收,没再逼她,他再次提出去吃饭。
脸冻成那样,不吃点怎么行。
这一次,宁枝没有拒绝。
两人沿大道,逆着人流向外走。
此时距离结束还早,这边尚未开始堵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