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撰进墓志铭的程度。
宁枝微怔,奚澜誉这人淡漠极了,仿佛对什么都不在意。
可她分明经常从他眼中看到“在意”二字。
从小到大,她被宠得厉害,行事有些无法无天,唯一闹得最大的那次,便是她学人家早恋。
说是早恋,其实也算不得,不过是男生对她表白,她尚未来得及拒绝。
而她点背,好死不死被年级主任撞见,尚未萌芽的春苗被及时扼杀在摇篮。
这遭事,连宁蔓都象征性训她好几句。
宁枝越想越委屈,晚上跑去哥哥房里哭诉,要他安慰自己。
哪知奚澜誉不遂她愿,冷眸瞥她一眼,吐出一个字
,“该。”
那是奚澜誉对她最坏的一次。
然而再坏,当天晚上他还是煮好热牛奶来道歉。
到头来,还是他哄她半天。
宁枝看向面前的男人,气氛太过郑重,她有点不适应,低头,小声嘟囔,“可是你在那时候对我不好……”
会让她哭,让她訆,让她难受……还有一句,宁枝藏着没说,还不许她并拢。他所有所有的坏,所有所有的劣根性,全部全部的霸道,在那样的时刻,展露得淋漓尽致,好像每一次都要弄坏点什么,他才觉得足够。
有时是裙子,有时是袜子,还有时候,是她成套的……
总之,超级坏,一点都不像现在,坐在她面前,端方持重的君子模样。
他这人,生得副君子皮囊,内里却并非君子骨。
宁枝有意控诉,或者,她只是单纯想转移话题。
奚澜誉却不接她这话茬,他垂眸,碾一碾衣袖,抬眸望她,“吃好了?”
宁枝不解其意,凭本能点头。
奚澜誉见状,忽将椅子一推,起身,大踏步走到沙发前,找了遥控器,将窗帘关上。
室内陡然一暗,宁枝觉出几分不安。
她换了身长裙,但只要是裙子,总是方便的。
奚澜誉把人抱起,放倒在沙发,跟昨天一样,是他单方面取悦她。
宁枝抓着他的腕,说不清是迎还是送,但脸总归是红了,晕成一片,眸光潋滟,她象征性挣扎几下,奚澜誉竟真就停了。
宁枝更不解,贝齿咬唇,望着他的目光溢满委屈,好像在说,你又欺负我……
奚澜誉低笑,指尖轻抚,落在她耳畔,唇凑过去,哑声,“这叫对你不好,不是很喜欢?”
宁枝别过头,嗓音好似被水泡过,绵绵软软,惹人怜惜,但还是倔强,她习惯了奚澜誉做退让的那一方,“反正就是……”
谁知他刚说完,奚澜誉竟真作势起身,他看她一眼,唇角稍勾,“那算了,我去收拾餐桌。”
还未起身,衬衫袖口被两根纤细手指轻轻揪住,扯了一下。
不上不下,吊着难受。
宁枝有点恼自己,可行动已快过大脑,要她道歉不可能,她索性勾住他脖子,敷衍得在他唇畔蹭了一下,小声,“澜誉哥哥……”
这是她的示好。
奚澜誉眸光微动,喉结滚了滚。
宁枝当时不知,但在后面那堪称漫长的几小时,她明白这个主动的亲吻和那个截然不同含义的称呼,对奚澜誉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
两人出门时,都快要下午,宁枝别别扭扭,跟他上车。
直到坐进副驾驶,奚澜誉倾身为她系好安全带,她还是懊恼,“……哪有这么快就和好的,显得我好好哄。”
宁枝这点小骄纵,奚澜誉起码占八分功劳。
但他乐意宠着,并不介意,懒倦笑了声,“祖宗,一个月了,你还要折腾我到什么时候?
”
宁枝红着脸,哪哪都还有点酸,她小声嘀咕,“到底谁折腾谁呀。”
-
中午明明吃饱喝足,结果才过这几个小时,宁枝又饿了。
她看了眼肚子,奚澜誉便心领神会,先带她去吃饭。
宁枝故意说,“你回家,再做一顿饭。”
奚澜誉偏头看她,“真的?”
眼见他就要打方向盘,宁枝忙按住,“诶,我开玩笑的。”
奚澜誉笑着摸了下她的头。
两人自绿灯驶出,往郊区开。
那儿最近新开一度假村,宁枝念叨过一次,奚澜誉便记上。
里面有吃有喝有玩,今天带她过去正好。
中式园林设计,一步一景,尚未对外开放,卫三只邀几位圈中好友携伴过来内测,顺道给提提建议。
他这些年散漫惯,难得寻着件感兴趣的事。
宁枝刚进门时,恰好好友郑一满打来电话,她举起手机,朝奚澜誉示意,然后走到一旁去接电话。
卫三八卦,“这就是你那个如花似玉、藏着不肯见人的好妹妹?”
奚澜誉冷淡瞥他眼,“注意你的言辞。”
卫三当即收敛神情,正色,“讲真的,你俩究竟怎么回事,前几天听他们聊,你这些年谁都瞧不上,可全是为了她?”
卫三给奚澜誉递烟,“仗着我俩这么多年交情,我可提你句醒,这种事,咱们圈内也不是没有,可你首先得过你养母这一关,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