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蛛那尖啸声,就好像是一支支利箭,齐刷刷的往人脑袋里扎。
幸亏孟秋有了防备,早就凝神静气,将太乙元精所化石犀运起,整个人如置身在寒潭中,啸声落入耳内,仿佛隔了一层水膜,变得悠远。
那竹山教的三人也没做多余的动作,却丝毫不受影响,白首仙童任春哈哈大笑道:“教主神算,早有了准备,这妖物果然是不能奈何得了我们。”
他以三棱飞剑圈住乾天火灵珠,往自己这边拉扯。秦冷、古明道两个,也加紧了攻击,飞剑不住的撞向文蛛,意图缠住对方。
此怪的大半本事,都在毒性猛烈的妖雾和摄人心魄的叫声上,便是散仙境界的遇上,一个不慎,也要中招。
偏偏它本是竹山教饲养出来,不免为人克制,这一下就落入了被动。好在那两条长爪也十分坚硬迅捷,还能抵挡秦冷、古明道二人的飞剑。
但那乾天火灵珠,依旧受了牵引,渐渐升高,朝着任春飞去。
文蛛不由得更加暴躁,啸声转为凄厉,连有至宝护身的孟秋,都有些头脑发晕,站立不稳。
不等他有动作,半空中某处,忽然起了一阵涟漪,又像玻璃破碎一样,露出五个人影来。
当先一个国字脸的青年,明黄道袍,很是英气,头顶一颗明珠,莹白光辉洒落,将众人罩在里头,道:
“笑师弟,你这无形剑遁练的不错,只是禅定的功夫还要加强些,否则也不会被此怪声音干扰,露出踪迹。”
他边上另有两男两女,俱都神色昂扬。女的二十出头,都生得花容月貌,精神抖擞。
两个男子一大一小,大的脸面似锅底一样漆黑,根本认不清年纪,咧开嘴巴,只看得上下两片白牙,分外醒目。
小的是个沙弥模样,身着灰色僧袍,肥肥胖胖,圆脑袋圆脸,眼眶也是溜圆,很是滑稽。
这行人突然出现,非但是孟秋有些惊讶,那竹山教三人也吃了一惊,任春忙喝道:“何方道友,在此窥视?”
“我们五个从峨眉山来。”道袍青年道:“在下是玄真子道长座下大弟子诸葛警我。两位师妹万珍、李文衍,师从白云大师。
小的这个是苦行头陀师叔的弟子笑和尚,另一位师弟是黑孩儿尉迟火,万里飞虹佟元奇师叔的弟子。”
“怎地武当派的人没来,峨眉派的人会找到这里?”孟秋很是不解,愈发觉得局势纷乱。
秦冷和古明道两个早将飞剑收回戒备,任春那三棱飞剑虽然依旧勾连着乾天火灵珠,但已把心思放在刚来的五人身上,道:
“原来是峨眉派的道友,在下任春,不知几位来我竹山教豢养灵兽的地方,有何指教?”
诸葛警我尚未答话,笑和尚抢着开口道:“你们这一干妖孽,好不要脸。
这天蚕岭亘古便在此地,并无哪家占了去做洞府,怎么就说成是你家地方?”
任春看他们人多势众,压住火气道:“竹山教自然不敢说天蚕岭是我家的地方,但此谷却在早年,被我教祖师寻得,布置了阵法,喂养文蛛,孕育法宝。
不信你们看,边上还留着祖师当年布阵留下的八卦石,便是明证。”
诸葛警我本是被拉过来帮手的,确实不知此地有了主人,当下不知如何回答。
笑和尚才是此行主导,他无意中听追云叟白谷逸同师父苦行头陀说起,误入此地,看了布置,发现会在惊蛰时候孕育出一桩天材地宝,才起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