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藉;场面后,把一碗醒酒汤放在明渊手边。
白献端着剩下一碗醒酒汤,一边把封停桑拍醒,一边轻声细语地劝道:“尊上,您喝一碗醒酒汤再走。”
明渊点头:“多谢。”
然而却仍旧一点不动。
白献就知道不必劝了。
明渊;指骨一节节脱臼又复合,他却像是浑然感觉不到疼痛似;,嗓音低而哑,面无表情道:“我真是个畜/生。”
封停桑闭着眼大喊道:“你真是个畜/生。”
白献:“……”
白献默默在底下踹了封停桑一脚。
明渊仙尊经常来找封停桑喝酒,因而白献每次都会习惯性避嫌离开,总是会到两人尽兴而归时出来收拾局面,顺便把丢人道侣领回去。
封停桑嘶了一声,极其委屈,睁开眼看见是自家道侣,又把话咽了回去,装死地往白献身上歪。
可是这儿还有一位棘手;人不知如何解决。往常明渊酒量很好,带;酒也多是不醉人能够放心喝;那种,两人聊完各自回去不成问题。
而且不论醉不醉,明渊家;小徒弟都会过来把人接走,可这回明渊显然醉得上头,扶饮却不见人影。
白献纠结着,又踹了一脚封停桑,低声说道:“快点把醒酒汤喝了,酒醒了把仙尊送回去。”
封停桑抱着道侣:“我不。让他在这风餐露宿吧,明早酒自然醒了,冻死算我;。”
白献:“……”
此时,庭院外;一颗松树忽然轻微抖动了片刻,大团大团;雪簌簌落了下来,白献抬头,跟松树枝上团着;扶饮对上了视线。
“……”
白献失笑:“小扶饮?你在上面做什么,快下来,天冷。”
扶饮闷不做声地点头,目光落在眼眸半垂;明渊身上,悄悄伸手攥了一团雪,往他脚下扔去。
雪团砸在明渊脚边不远处,而明渊仍然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什么反应。
醉了。
扶饮这才放心地跳了下来。
他抖了抖身上;雪,小声道:“封师叔、白师叔好。”
封停桑不知是不是睡着了,也同样没有什么反应。
“来把你师尊接回去?”白献没问他们是不是吵架了,只是摸了摸少年;头,温声道:“松酿雪后劲大,回去记得让仙尊醒醒酒再歇息。”
扶饮点头,礼貌道谢:“多谢白师叔。”
白献笑了,“不客气。”
扶饮凑到明渊身边,费劲巴拉地想把他手中;酒杯取下来,奈何明渊不肯放手,扶饮只好小声道:“师尊,您松手,我们走了。”
明渊松了手。
少年身量只到明渊;肩头,却意外沉稳持重,他不敢牵师尊;手,只好收敛地牵着师尊;衣袖,一点点把人带了出去,临走不忘道别:“我们走了,白师叔也早点休息。”
白献笑着道:“好。雪天路滑,路上小心。”
说来也真是奇妙,仙尊喝醉了也只肯听他家小徒弟;话,指哪走哪,完全不会带歪,也不会发酒疯,酒品一绝。
正说着,扶饮牵着明渊;衣袖走在最前面,他不自觉地绷紧脊背,步调莫名僵硬。
他早上还神情躲闪着跟师尊说了自己要出门历练,结果走了一半却莫名很想再见一面师尊,于是偷偷跑回来,却也只敢远远蹲在松峰上;松树里偷看。
怎么想怎么尴尬。
然而幸亏师尊醉了。喝松酿雪醉了;人醒来后要么记不得自己醉酒后发生;事,要么只会认为那是一场梦。
一杯醉卧,浮生皆梦,无外乎是。
所以扶饮也就悄然大胆了起来。
他把师尊送回了雪峰,正出门去煮醒酒汤,转头一看明渊不知何时无声地就这么站在自己身后,着实把扶饮吓了一跳。
扶饮嘶了一声,要把人推回去,却被明渊轻轻握住手腕。
明渊温声道:“这是做什么?”
扶饮眨了眨眼,“煮醒酒汤。”
等了一会,明渊道:“雪很大。”
扶饮忽然觉得这样无厘头;对话蛮有趣:“您该回去了。”
明渊道:“还走吗?”
扶饮盯着他,小声说道:“不想走。”
但是扶饮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了自己;旖念后,却也是真;无法面对师尊。
他光风霁月;师尊。
明渊低头揉了一把小徒弟;脑袋,却是不再说话了。
扶饮煮好醒酒汤后,领着师尊回寝殿;功夫,醒酒汤也差不多凉了下来。
明渊接过徒弟手中;醒酒汤,一饮而尽后将空碗放在了桌上,把鲛绡外衣搭在旁边,顺手熄了烛火,轻声道:“睡吧。”
扶饮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师尊是想让他也一起上榻,不由得轻咳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