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杀人。
吕总管呆滞了片刻,才意识到这个“她”是指的少夫人。
这…
吕总管心里暗骇,不知发生了什么,让主子竟对少夫人生出这样的痛恨与不甘。
吕总管惶惶:“主子…”
“我就不该对她那么好。”
褚无咎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那是没用的,只会把她惯坏,我把刀放进她手里,让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杀谁就杀谁,但她谁也不会杀,她只会反过手,把刀尖捅向我。”
“真疼啊。”
他甚至笑了下:“那样真疼啊。”
“我不能再这么做。”他轻声说:“我不能再给她肆意伤害我的权力。”
幻境里的一切,日日夜夜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心软和仁慈是最无用的东西,只有强权、压制与恐惧,只有绝对的权势与实力夺来的,才能切实抓在手里不会流走。
那时他犹豫了,心软了,妥协退让了,换来的就是她无所顾忌自.焚在衡玄衍的棺椁前。
那是前车之鉴,是血肉淋漓、炙骨之痛。
他再不会犯那样的错。
“那三株无患草,都送去琼华殿。”吕总管听见主君这样说,他的语气温和:“什么也不必换,你去转告蔚小姐,这里什么也不缺,只请她好生养伤,算作我的一份心意。”
“……”
吕总管心里砰砰跳,手心冒出了汗。
他感到莫名强烈的不安,却在主君布满血丝的眼瞳凝视中不敢出一声,只得低下头,讷讷应声退下。
褚无咎看着吕总管躬着身退出去。
他看着窗边,那目光比夜色更凉,清漠而冷淡。
但忽而,他像痛极了一样,弓起腰。
他的手死死按在心口,指甲深深陷进肉里,流出浅紫色的血,血水爬满他手背,他那种力气,几乎像想把手掏进胸口,把那颗钻进了虫蛊的心脏生生挖出来。
“我一定会挖掉你。”他额头身上全是汗水,却像感知不到一样,梦呓般的轻轻的语气,渗出泣血的狠意:“我一定会,把你挖出来。”
无患草没有用,他就去再找更有用的药!更夺造化的法宝!
他一定会解除‘相思引’,他再不会允许她掐碎他的心脏,操控他、戏弄他、伤害他。
他要变回本来的自己,做这三界霸主、天地主宰,做自己计划中一切本该做的事,百无禁忌,无所畏惧。
他再也不会对她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