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的人的到来,就像是在平阳侯府的人面前揭开了定国公府提前设下的陷阱,就像是提前知道了答案一般。
在两方人马的通力合作下,定国公府派来的爪牙全部被他们生擒了,并且还从他们口中问出了幕后主使是谁,那人真是定国公府的管家周瑞林。
与此同时刑部的人也在暗中调查中,知道了去年剿匪的真相,大为震撼。
调查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山东某处发出一只洁白的鸽子向着北方振翅飞去。
当然了,这是后话,此刻的京城仍在外松内紧中。
现在不论是朝廷还是建章帝其实对司云婷被绑架一案看的都不是特别重要,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她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但京兆府的刺杀案就不同了,那此刻敢光明正大地在京兆府动手,难保他不会做出去其他事情,今日敢在京兆府杀人,谁知道他是不是明日就敢在金銮殿杀人了。
刑部、大理寺、检察院的人溜溜地在京城转了三天,但因为案发之时是在夜晚,压根儿没有什么目击证人。
只有京兆府北边墙根里处的乞丐在听说朝廷在悬赏那日的证人后来衙门里说那天晚上他看见人了,不过天太黑了,看不大清,就记得那人身高足足有八尺,一袭夜行衣,月光打在他的身上的时候,他看见那人的脸上有一道疤痕,从左眼一直贯穿到耳后。
这对他们来说确实是一条线索,好歹他们知道了一些歹徒的特征。
乞丐拿了赏银笑眯眯地离开了,把银子塞进怀里后,他又拍了拍确定银子还好好的,脸上挂着笑朝城外破旧的城隍庙走去。
他到城隍庙的时候,庙里已经有人了,那人身上穿着麻布做的衣服,头上带着破破的斗笠,个头不高,背对着他站着。
“哎,我都按你说的做了,钱呢?”乞丐靠在门框上,扣了扣嘴里塞得菜叶,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那人没有说话,人也没有转过来,只是扔给他一个荷包。
乞丐颠了颠手里的重量,笑的一脸猥琐,“这点儿银子可不够,我刚刚可是做了伪证。”
“你要多少?”那人说话的声音沙哑地很,好似吞了沙子似的,但又不是老人说话的那种沙哑,更像是受过什么伤一样。
乞丐以为他怕了,眼睛滴溜溜地转着,“至少得五百两。”
他说完还奸笑一声,倚在门框上扣着指缝里的黑泥,“你要是不给的话,我可不保证会不会再去一趟衙门。”
“你威胁我?”
“你要说是那就是呗,反正我只要钱,你要你给了钱,我保证守口如瓶,半个字也不会说出去。”
“可惜了。”
乞丐眉头一皱,“什么可惜了?”
“本来还想留意你条狗命的,可惜……”说话间背对着乞丐二站的那人转过身来,右手一甩,乞丐边睁大眼睛倒下了。
从外表上来看,他的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只是死前的表情有些惊骇。
那人眼神淡漠的瞥了眼地上已经死去的乞丐,拾起自己地上的荷包,抬脚迈过他边走了出去。
至于死在城隍庙里的乞丐,一个乞丐罢了,他的死又会有什么人在意。
但也就是这个微不足道的乞丐,却偏偏影响了案件的调查方向。
一开始就是错的,那自然什么也查不到,接连几天的毫无紧张,让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都十分头大。
刑部因为有李肃和司云澜的存在,他们一开始就把目光放在了定国公府上,但对定国公府来说,如今已经打草惊蛇,定国公府最近肯定会谨小慎微,不敢有任何动作。
他们现在是怕出纰漏的时候,但他们要做的就是让他们出纰漏。
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他们唯一的突破口就是山东,但派去山东的那批人如今还没有任何消息传来,他们还得等。
京兆尹最近今日颇有几分老神在在的样子,因为曹二被杀的事情,和曹二有关的案件,也就是司云婷的绑架案全部都移交给了三法司,他现在可不就闲下来了。
“大人,你说说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都把咱们的案子给抢走了,我都急死了,你怎么一点儿也不着急啊!”一旁的师爷说到这儿都直跺脚。
京兆尹悠闲地靠在躺椅上,拿过茶壶对嘴抿了一口茶,舒坦地眯上了眼,“手上的烂摊子都交给别人了,我有什么好着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