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褚怀衍同去的还有一份给燕奇峰的圣旨。
下边的人是最知道上头人的意思的,陛下想要出兵匈奴的事情谁不知道,户部也知道此事势在必行推托磨蹭也无用,所以拨款也很痛快。
从户部拿出来的钱很快就被换成了粮草装了马车后,钦天监便立刻挑选了一个距离最近的黄道吉日。
测算好出发的日期后,褚怀衍便进入了忙碌阶段,他要在这段短暂的时间里把手头上的所有事情都给安排好,还有一些调度的事情再等着他,短短几天他便瘦了一圈。
而建章帝看着重新放到自己面前的奏折突然有那么一瞬间后悔让怀衍押送粮草去北地了,这东西谁想看啊。
终于到了出发的日子,建章帝携文武百官在城门口替太子送行,司宁也来了,趁着还没有送行了,司宁把准备好的包袱扔进了褚怀衍的怀里,“这里边都是各种药,给你的,此去路远,保重好自己啊!”
褚怀衍接住包袱,看着司宁那副装作不在意的模样,心里暖暖的,“知道了,你在京城要保重。”
司宁和褚怀衍这对兄妹小时候是一起长大的,那时候大大的皇宫对他们来说同龄人只有彼此,所以他们的关系一直很好。
后来因为褚怀衍身上的担子越来越重,两人见面说话的机会才慢慢减少,但两人之间的兄妹情谊并没有因为见面的次数而有任何减轻。
司宁点点头,严肃地对他说,“你就是押送官,你送完粮草就赶紧回来啊,千万不要去战场,战场上刀枪无眼的,你是太子,也是凡人,不能刀枪不入,你,你保护好自己。”
“好,我知道了,你也是,在京城要听姑母的话。”褚怀衍揉揉司宁的头说。
司宁本来还有些伤感的,但是听他这么一说,那感觉一下子没了,她偏头躲开他的手,“那边都在等你呢,你快过去吧。”
“嗯,那我走了。”
褚怀衍提上包袱迈步走向建章帝,建章帝看着身穿铠甲威风凛凛的儿子,心中很是骄傲自豪,
“儿臣参见父皇。”褚怀衍单膝跪地行礼。
他伸手扶他全身,然后拍拍褚怀衍的胳膊,“走吧,一路保重。”
建章帝嘱咐太多,该说的之前都已经说过了,现在也没什么好说的。
“是。”褚怀衍抱拳应道,然后走到坐骑旁,翻身上马,身后的文武百官,高呼,“恭送太子——”
建章帝肃着一张脸看着褚怀衍带着队伍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众人的面前,才上了回宫的马车。
而在太子押送粮草的第二天,燕伯找来的时候司宁才知道燕鸣那家伙居然跟着押送粮草的队伍偷偷去了北地。
“参见郡主。”燕伯对着司宁行礼。
司宁忙扶起他来,“燕伯,你这是干什么,快坐。”
燕伯的腿早些年在战场上受过上,司宁当时见过他养伤的样子,所以即使后来他好了,司宁还总是记着这事,每次见他都会让他先坐下。
燕伯坐下后,司宁有些好奇地问,“燕伯,到底是还是出了什么事了?”
虽然不知道出什么事了,但司宁知道肯定是出事了,不然燕伯也不会一大早来这里找自己。
“燕鸣昨日不曾和郡主在一起吧?”
司宁皱皱眉,“昨日?不曾,我昨日就没有见过他,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昨天燕鸣对燕伯说他和司宁约好了要出去,他便没有在意,谁知道今天早上小厮就来报说他一夜没有回府。
燕伯不放心便来长公主府问问情况,在来这的路上他心里就有些猜测,听了司宁的话他就更加肯定了。
“燕鸣那小子应该是跟着太子的队伍去了北地。”
“什么?!”司宁惊呼一声从凳子上站起来,“他北地了,他的担子也太大了,万一燕伯母和燕奶奶知道该怎么办?!”
燕家可就燕鸣这一根独苗,燕家两代的主母怎么舍得他上战场。
“要不派人去把他带回来,一天而已,粮草那么多,想来他们也走不了多远。”司宁说着就要往外走。
“郡主,不用了。”燕伯说。
“啊?”司宁不解地看向燕伯。
“燕家儿郎应该在战场上,而不是在院子里,燕鸣只是去做了他想做的事。”燕伯说完便告辞离开了。
剩下司宁留在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来,是啊,燕鸣生来就是雄鹰,他应该翱翔在九天之上,而不是像家雀一样囿于房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