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臣妇今日死也死个明白。”
“你要明示?”
太后眯了眯眼,斜长略微下垂的眼眸里泛起冰冷的光:
“行,哀家就提醒你一番,你之罪错有二,这第一,便是你恶意囤积米粮,试图哄抬粮价。”
太后说完,抬手端了茶盏轻抿了一口,才又看向宋蓁:“靖武侯夫人,这罪错,你可认?”
竟是为了粮食?
宋蓁眼里划过一丝诧异,接着她又不慌不忙的回道:“回太后,臣妇没有做过的事,臣妇不认。”
“臣妇并没有囤积米粮,自然就谈不上哄抬粮价。”
宋蓁说到这儿停了停,她犹豫片刻,又道:“若太后真要治意图哄抬粮价的人,那太后该找的不是臣妇,而是成王妃才是…...”
“靖武侯夫人你好大的胆子!”
还没等宋蓁话说完,太后陡然变了脸色,厉声喝道宋蓁,手上的茶盏掷在桌上发出砰的声响。
“不知错认罪,反而胡乱攀扯成王妃,是谁给你的胆子,靖武侯吗?”
“难道哀家冤枉了你,你难道没找钱家大批量买粮?”
“如今京城大雪封路,外面的米粮进不来,你这时大批量购粮,是何居心?”
太后说着,又看着宋蓁意有所指的道:“不是蓄意哄抬粮价,难不成还有什么地方缺粮缺到需要这样一批粮食?”
原来如此……
听完太后的话,宋蓁算是彻底明白过来太后今日叫她进宫来的用意何在了。
她在泄愤!
军营粮库着火的事,书里没详说,但从这里面最大得益者和失意者来看,太后和此事脱不了干系。
便是之前这事和她无关,但着火一事发生后,为了有利可图,这事也和她有关了。
而她出面购粮,维护了陆慎利益,压下了着火一事,却也惹怒了太后乃至皇家,她挡了她们利益的道了。
这时候,她若扯上军营,一个不好,就正中了太后下怀。
宋蓁念头闪过,脑子里飞快想着法子。
旋即,她深吸口气,压紧手指道:“回太后,臣妇确实找钱家买过粮不假,但那会儿京城外大雪还没封路,臣妇又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又怎么会做出提前囤粮意图哄抬粮价这样的恶事。”
“臣妇问钱家买粮,不过是因为知道成王妃在和钱家买粮,才也跟着做罢了。”
“太后也知道的,成王妃是臣妇的大姐姐,她向来能干,家中长辈,祖父祖母,爹爹都喜爱她超过臣妇,臣妇自然要和大姐姐看齐,臣妇见大姐姐买粮,以为她是要做什么善事,臣妇自然要跟上了,便与钱家买了一批。”
“这点,太后去查,应当就能查到,左右整个宋府上下,都知道大姐姐手里有大批粮食一事。”
宋蓁说着,似认命一般吸了吸鼻:“臣妇确实有错,错在不该什么事都和大姐姐学,太后这会儿可以派人请大姐姐入宫问问,大姐姐大批量买粮是为何。”
“若大姐姐囤粮是为哄抬粮价,那臣妇自然是从犯,无话可说,臣妇知罪,可若大姐姐是为施粥做善事,那臣妇囤粮之举,便无错可摘。”
宋蓁说完,屋内突然静了好一会儿,针落可闻,她没抬头,自然也就看不到此时太后面深沉如水的脸色。
一直以来,太后对宋家二姑娘的印象都是,长相妖媚,飞扬跋扈,草包美人一个。
这样的女子,在男子眼里可能是真性情,可以宠着,娇着,惯着,但在女子,年长者眼里,就怎么也喜欢不起来,看不上眼。
是以,在成王当年露出那么一点点心动苗头的时候,太后就直接借着宋菱落水一事,给他掐没了。
但今日,眼前的人却让她感觉,似乎这些年,她看走眼了……或者说,面前的人,这些年装得太好,骗过了她!
若真是如此,她目的何在?
或者说,贵妃目的何在?
思及此,太后沉了沉眼,许久,她道:“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
“靖武侯夫人成亲后,果真是成长了不少。”
“成王妃那里的事,哀家自会找人问,现在,哀家想问靖武侯夫人,那批粮食,如今在哪?最近京中寒冷,贫家百姓多凄苦,哀家打算于京郊外搭棚施粥,靖武侯夫人既然想出力,那正是时候。”
“回太后,实在是不巧了,臣妇手里如今已经没粮了……”宋蓁听到正题来了,立马再次绷紧了神经。
“这不是前几日听说大雪封路了,臣妇担心军中不能及时从外县补充军备,会饿着兵士,便将手里这批粮食运去了军营,算作我对数万为大魏守边卫土的兵士的一番心意。”
“这笔粮我与侯爷说明白了,是我捐给军中的,用的是我的嫁妆银子。”
“太后若是有需要,回头我与侯爷说一声,看能不能匀一些出来,只是送出去的东西,又要出来,难免显得我小气。”
宋蓁似乎有些为难,随即她似乎想起什么,赶紧又道:“若不这样吧,大姐姐手里如今还有一大批粮食,她呢,正好还欠着我一万两银子没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