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至极,若寇氏被休回寇家,对她,对寇家的名声的损害是不言而喻,甚至极有可能影响到寇家子女未来的婚嫁。
见寇氏如此,她不禁狠狠的皱了皱眉:“哭什么?哀家还没死呢,轮不到人来欺负你!”
“来人,扶芫娘下去冷静下。”太后说着,烦躁的朝边上挥手示意宫人。
一旁候着一直不敢出声的宫人立马上了前,将寇氏扶了出去。
屋子里少了寇氏的嚎哭,陡然安静下来。
这时太后就将火头对向了陆慎:“靖武侯好威风,如今竟是要代父休妻了?”
“是当我寇家没人了?还是觉得你靖武侯功高盖主已经可以决定一切了?”
太后说着,轻抚了抚织锦绣凤纹的袖摆,冷笑一声又道:“放妻书?芫娘自嫁给他陆敬之,就一直替他操家理业,养教子女……七不出她样样做到,面面俱全,哀家倒想知道他要用什么理由休掉芫娘?”
“七不出?”陆慎似乎觉得有些好笑:“太后说的竟是老夫人,臣还真是寡闻了……”
陆慎简单讽了一句后,又道:“信不是臣写的,具体内容臣自然不清楚。”
“不过看父亲当年的意思,应当和长姐有关……”
“当年长姐连同丈夫一同意外去世的时候,本侯并不在京,不知具体缘由,也不知那封信应该能告知本侯答案,本侯倒也想看看信中内容。”
“你胡说什么?”
闻言,太后蓦地变了脸色,她站起身朝陆慎喝道:“歆丫头是出意外身亡,和芫娘有什么关系!”
关于陆歆的死,别人不知道,可对亲自替寇氏扫除过某些首尾的太后而言,却是记忆深刻。
这事若是被公布出来,不止寇氏完了,寇家的名声也别想要了……
旋即,太后又将视线转向了皇帝:“皇帝,芫娘再如何,那也是你小姨母,你忍心让她到了老还被如此对待?”
老靖武侯留有放妻书一事太过让人意外,皇帝也不禁愣神了一瞬,再听方才太后和陆慎争执所言,只怕这其中寇氏犯下有大错。
坦白讲,他并不愿插手这事,但这事他也确实不能置之不理。
皇帝稍作犹豫便看向了陆慎:“这次的事,老夫人确实是有错,但也罪不至此……
朕方才便说过了,会亲自下令封夫人为一品侯夫人,太后也会为其下一道赞誉的旨意,如此一来,也能封住悠悠之口还夫人一个清白了。”
似乎知道陆慎没那么好说话,皇帝话锋一转,又道:“当然,老夫人之错也不能不惩,朕会下旨收回老夫人一品诰命夫人的敕命,也会收回她身上的宫牌,今后的各式宫宴她皆不得参加……就让老夫人在府中荣养天年,陆爱卿看如何?”
“皇帝!”
太后没想到皇帝竟然在先前的惩处上还加了一条更重的,直接铁青着脸瞪向了他。
皇帝并没有管太后的脸色,只看着不为所动的陆慎又道:“朕能理解陆爱卿的护妻之情,但爱卿也要替夫人想想,她初嫁与你,婆母便因她被出府,对她到底不是什么好名声。”
陆慎眼眸这才微动了动,但他没再说这事,而是转眸看向了宋蓁道:“不知臣可能扶臣妻起来了?”
皇帝早有注意到宋蓁跪着的事,但一直来并没有让她起身的机会,听到陆慎首先关注的是这事,他看着陆慎的眸光里带了几分审量,很快道:“自然,爱卿赶紧扶夫人起身吧。”
皇帝话音刚落,陆慎已经揽着宋蓁的腰起身了,估计她腿如今正僵得难受,便偏头看着她小声道:“靠着我,无碍。”
宋蓁现在确实是双腿发.麻,站直身子的时候,小腿都忍不住打颤,听到在耳边的低语,她唇角抿了抿,心里残积的压抑被突来的缕缕甜意包裹,轻松了不少,不过她并没靠向他,只手拽着他的衣摆借力。
陆慎见状,知晓她的顾虑,便也由着她了,随即他又看着一旁脸色阴沉的太后对皇帝说道:“既然陛下开口了,此事臣倒也没意见,但恐怕太后是宁愿老夫人归家的……”
于是,皇帝视线投向了太后:“母后?”
太后唇动了动,她手紧捏着桌角,最终,她咬牙道了一句:“就依皇帝所言吧……”
皇帝闻言,微不可察的轻出了口气:“如此,那陆爱卿?”
至此,陆慎微躬身朝皇帝道:“谨遵陛下处置。”
“如此就好,那晚些朕便让人将旨意送去侯府。”
皇帝说罢,又似想起什么看向陆慎:“对了,方才陆爱卿说找朕有要事,不知所谓何事?”
太后原本都要出口赶人离开了,听到皇帝问话,她下意识就止了声双眼扫向陆慎,准备陆慎说不出具体事由就要治他冒闯宫门,以及欺君之罪。
陆慎却是不慌不忙的看向皇帝:“是有要事,陛下可要移步?”
“有什么要事不能在此说的?当年先帝的奏章皆是哀家批阅,如今哀家老了还听不得政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