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陆良,又瞥了他一眼:“尽数说便是,不必藏着掖着,本侯不会迁怒于人。”
陆良的心思被陆慎一语道破,他脸色微变,赶紧将知道的都一一禀告道。
“素锦说,夫人之前在宫中似乎惹下了大祸,险些被宋老夫人一碗汤药送上路,待太后赐婚懿旨下,才保住一命。”
陆慎闻言,脸色一沉,他眼里杀意骤起:“还有呢?”
陆良明显感受到四周煞意聚起,他喉咙动了动,迟疑了片刻才道:“还有,她说夫人…夫人在懿旨下后,一直绝食不愿嫁您,是因为,因为她心里还有成王......”
“什么还有成王?”
陆慎语气冰寒,脸上也罕见的带上了一抹怒容:“夫人心里什么时候有过成王。”
“一派胡言!”
“是,属下也这么认为,夫人自同您成婚后,对您的心意和好,全清晖堂上下都清楚,若是她心里有成王,怎么能做到这地步。”
“这么认为还将这无用的信息说出来,你整理情报的能力还是有待加强。”
......
陆良闻言心里不由苦笑,这还叫不迁怒,只怕今日之后,他的任务能一堆接一堆了。
“属下知罪。”
“素锦知道得太多了,尽快处理了吧。”
“是。”陆良应道,似想到什么,他又问了声:“那夫人那里?”
陆慎闻言,犹豫了片刻,最终道:“如实禀告人已经死了的事就行。”
“属下知道了。”
“嗯,另外派人去信给李贵妃,告诉她,本侯会替李府解决掉李郚惹下的灭顶麻烦,但本侯要知道,当日夫人在宫中到底出了什么事。”
陆慎说着,脚一动几步去了书架边,打开暗格,拿出那个楠木刻藤枝匣子,递给陆良:
“这个交还给李贵妃,告诉她,这矿本侯已派人勘探过,李家可随时派人开采,本该给北地百分之三十的税,本侯也不收了,算是本侯的聘礼。”
说道这,陆慎顿了顿,才继续道:“本侯只有一点,今后夫人的娘家是李家,而非宋家。”
“这......”
陆良捧着手里的东西,眼神有些复杂。
这可是座矿啊,虽说地址是当初李贵妃为让爷娶夫人拿出诚意提供的,可这矿山是侯爷名下的,如今竟然要白白送出去,连税都不收了。
“你有意见?”
陆慎见陆良站着不动,微利的眼神扫他一眼。
陆良顿时头皮一麻,他一个激灵,立即道:“不,属下绝无异议,这是应当的,爷您娶的是本该为后的人,便是许以江山,都不为过!”
也不知是他哪句触动了陆慎,陆慎微拧的眉头松了下来:“去办吧,本侯要静一会儿。”
“是,”陆良应了一声,注意到屋子里昏暗,外面天色也暗下来,不由又问道:“可要点灯?”
“不必。”
陆良听后,也不敢再出声,安静的退了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屋内恢复静谧,陆慎去关了窗,几步到了炭盆边,将手中攥得起了皱的册子,扔了进去。
昏黄的纸页遇到烧红的银碳顿时起了火苗,火焰通红,纸页渐渐化为灰烬。
陆慎盯着那团灰烬,眼里原本潮涌的暗色,终于彻底归为平静。
不过是为后。
嫁给了他,便是为皇又如何......
只要,他的有生之年,她心里能一直有他。
从此,只有他。
——
宋蓁回到内院,就没闲着,她先是回忆了下书里的内容,再理了理陆慎中毒的时间线。
确定他如今身体里的毒和三年后毒发的毒不是同一种。
她心头又凛了凛,看来还得尽快找出太后埋在他身边的人,只是她现在对他身边人知道的太少,不说远在北地的,就他在京城有哪些信耐的都没说。
私生女的文篇幅不长,大都写男女主,配角着墨不多,更别提这类暗线人物,更是名字都没提下,很难找。
看来只能对陆慎今后有可能接触到的吃食物品多有防备了。
宋蓁想完,又去了旁边抱厦,拿出笔墨纸砚开始写若是要为陆慎写传记需要做的准备。
传统的史志传记,大都直陈事迹,简短。
这类若流于后世,还会有读史的人去看。
可宋蓁目前阶段想要的效果是,整个大魏都知道陆慎这个人,替他清除污名,那就需要不论老少都能看懂,必须得另辟蹊径才行。
或许,还可以先出一本类似陆慎这个人物的话本,先将其传至内宅,纨绔手中,再让专业的人,用风趣说故事的行事,编写传记。
“夫人,宫里来人了,正在前院见侯爷呢。”宋蓁正想着,黛色就匆匆敲门进了内。
这是宋蓁一早吩咐的,陆慎伤了成王,宫里不论如何都会来人叫陆慎去问话,是以她一回到内院,就让黛色去府门口盯着动静。
听到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