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来陆慎和季宴原本是从不曾交际的人,在季宴暗地里派人杀了成郡王后,季宴这个人才渐渐落入陆慎的眼里。
陆慎了解过才知道这个人才能更方面都不错,也不似传闻中的温润似仙,行事反而透出一股狠,若是用好了,对大魏是一门幸事,若用不好陆慎就得考虑在其羽翼未丰之际先行除掉了。
正是抱着这样的用意,陆慎才将他派去了江南,彻查许家余孽以及江南贪腐一事。
临行前陆慎还见了他一面,对这人感观算是不错,在接连收到这人在江南做下的事迹后,陆慎对他也没了杀心,甚至有心重用此人,是以在得知此人失踪后,他才有了亲自前往一趟的想法。
宋蓁听到陆慎说的,知道他有正事又都安排妥当了,也没有多说了,只道:“那我们快些,别太晚出发,争取在天黑前能到达落脚的驿站。”
“无碍,时间还早,且我们走水路,不用那么赶。”陆慎回她一声,手已经箍着她的头开始给她绾发了。
宋蓁见状也不动了,趁他给她绾发的时候,开始想出远门她该带哪些行李,轻装简出有必要,但必要的舒适还是要的。
陆慎给宋蓁绾好发,又自她妆奁里去了一直白玉珍珠簪给她簪好,视线在扫到她妆奁里一副累丝嵌珍珠粉宝石钿口和粉宝石坠珍珠耳串后,他视线一顿,就取了过来给她戴上。
宋蓁肌肤冷白,堪称冰肌玉骨,珍珠配粉宝石的配饰更衬得她一张脸欺霜赛雪一般的白,且那透白中又隐隐含着细腻的粉,面若春花,娇艳欲滴。
这一年里,宋蓁似乎彻底长开了,五官越发秾丽精致,身段更是出落得似惊魂尤物,柳腰纤细,身段婀娜,一瞥一动都叫人移不开眼。
哪怕陆慎日日与她相对,却也时常会望着她出神,怎么看都觉得不够,晨起后就忍不住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赏看,时而忍不住垂头亲吻下她卷翘细密的睫翼,时而吻吻她绯红的眼尾......
常常到了时辰,他还舍不得起身,真切的体会到了那句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此时陆慎看着面前还未施粉黛,却眉眼含春,媚而不妖,面似春花,灼灼夺目的娇人,他眼里眸光微深,有那么一刻,他心头再次升起了将珍宝藏进金屋玉楼的心,但他到底舍不得,也更喜爱看她在阳光下,人群里肆意张扬的模样,他又收起了心里那头恶兽,柔光似水的望向了她。
“好了。”陆慎视线灼灼的盯她片刻,才嗓音微哑的和宋蓁说道。
宋蓁习惯了在陆慎面前出神发呆,在陆慎给她梳发配饰的时候,她更是全身心信任他,看也没看,兀自思考出神去了。
听到陆慎出声,她才回过神抬眼去看面前的银镜,见陆慎没有给她盘发,只给她松松绾了个垂髻,她不由愣了愣,又见他给她戴的配饰,眼里更是诧异:“怎么不将发盘上去?”
这两年来,鹤老开始给陆慎治他早年华发的问题,用得都是温和的药物,成效不快,但渐渐坚持下来后,也看到一些效果了。
他如今的发就越来越灰了,还能看到些许乌色混杂其中,但就因为两种发色掺混,在只看发色的外人看来他实际年纪就会稍大一些。
宋蓁至今还记得她年前那次出门,陆慎来接她回府,却被不长眼的一店主认成她是他闺女的事。
盘着发髻靠躺不方便,宋蓁为了躲懒,加上想着出去不了多久,就让黛色随意梳了个发,没有将发盘起来,却不想发生了这样的误会。
陆慎那时脸当场就沉了下来,那煞气毫不掩饰的模样,还是宋蓁第一次见。
若非顾及她在,她估计他都会当场开杀戒了。
回来后,陆慎就额外注重保养自己了,晚上会同她一样泡养颜浴,还时常跑去鹤老那儿抱一堆实验品回来乌发。
若非宋蓁拦着,亲自去鹤老那儿走了一遭,将那老头子的烈性药倒了一半,估计陆慎如今都彻底成了鹤老的实验体了,什么烈性药都给他用了。
当然,现在也差不多是半个了,只是烈性的鹤老不敢给他试了。
宋蓁心疼他,就舍不得怪他骂他,又不想他瞎折腾自己,也就只能严格要求自己了。
于是自那以后宋蓁再也没有过出门不盘发的情况,甚至衣裳首饰她都尽量往端庄庄重方面走。
今日见陆慎给她梳这样的头,还配这般嫩的配饰,宋蓁就不由得格外诧异。
陆慎看着宋蓁诧异的神色,又哪里猜不到她在想什么呢。
想到她为了他抛却了少女的天真,刻意将自己秾丽的颜色藏起,往端庄老气装扮,平日配得也多是她并不喜爱的老气沉重的金饰或颜色深的翡翠,一点凸显颜色的艳色或浅色都不沾,陆慎一颗心就似被整缸陈醋浸泡过,酸软.酥.麻成了一团。
“这样好看,今后就随你心意装扮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