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神情沉重默默地站在那儿。
“招财。”
有些村里的老人看到孙招财他们来了,忍不住叫出了声。
孙招财也不说话,沉着脸往里走去。
杨军落后他一步,跟在后面。
“哎,这孩子,来晚了。”
有些人忍不住低声道。
我杨军走在后面,听后,心里咯噔一下,暗道:坏了。
有可能自己真的来晚了。
不过,他还是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步履蹒跚踉跄的向里走去。
“爹!”
杨军刚到门口,就再次听见孙招财嚎叫声。
这次杨军什么都没有说,因为他看到孙大山已经直挺挺的躺在客厅里,而且脸上还蒙上一张黄纸,他的旁边还烧着火盆,孙招财的几个兄弟姐妹个个披麻戴孝。
旁边角落里有个蜷缩着蹲在那儿的女人,女人抱着二三岁的孩子,蹲在那儿不停地抹眼泪。
杨军一眼就认出了他,她就是孙大山续弦的夫人马小翠。
看到这一幕,杨军心情瞬间一沉。
没想到自己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连孙大山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这也许就是人家最大的悲剧吧。
不过,杨军对此也没什么后悔的,见了又如何,无非是生离死别那种场面,他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早已看开了生死。
孙招财跪在那儿不停地嚎啕大哭,整个灵堂内就属他哭的最伤心。
他兄弟姐妹六个,就属他和孙大山不对付,爷俩闹了十几年的别扭,平时见面也不说话,跟仇人似的,可是到最后,还是孙招财最疼爱这个老父亲。
孙招财其他几个兄弟姐妹连带着他们的家属看到了杨军也来了,他们脸上不但没有悲伤的表情反而有一种欢喜的样子,甚至有几个还起来和他打招呼。
“杨叔。”
开口先说话的是孙招财的弟弟孙招福,这家伙只比孙招财小一岁,和孙招财一样,长的也是五大三粗,甚至比孙招财还壮实一些,孙大山这些孩子是认识杨军的,平时孙大山来看他的时候,也会带上他们。
杨军没有像照顾孙招财和孙招娣他们姐弟俩一样照顾孙大山其他的孩子,只不过,他们也混得不错,利用杨军的关系现在在国营公司当上管事的,大大小小也是个领导。
屋子里还有其他的人,他们都是孙大山的儿子孙子,儿媳妇等,他们披麻戴孝的跪在那儿。
听见叫声,杨军冲他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走到孙大山的跟前,鞠了三躬。
农村人不讲究鞠躬这一套,那是城里人的规矩,他们弄出讲究的是跪拜礼,就是无论你是什么身份,只要不是死者的长辈都要磕头。
杨军自然不会那么做,再说了他的身份也不允许,能鞠躬算是给他们面子了。
鞠躬后,看着躺在那儿一动不动的孙大山,杨军心情莫名的沉重。
他上前一步,伸手解开孙大山脸上黄纸一条缝,看了他一眼。
只见孙大山的脸色呈现金色,看样子已经咽气有一段时间了,恐怕在他们从燕京出发的时候他就已经没了。
看着眼前这个躺在床上身高八尺的壮汉,杨军心有戚戚。
人这一辈子,谁还不是来人间走个过场,无论是你身高八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还是三尺稚童,最后的结局无非是三尺黄土覆身,谁也不能例外。
杨军把黄纸放下,然后来到了马小翠的身边。
马小翠看着杨军,泪水簌簌的往下落,怀着的孩子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不停的哭闹。
“他杨叔……”
马小翠叫了一声,然后哽咽的说不出话。
杨军点了点头,然后蹲在了她旁边。
小声的问道:“老哥怎么走的这么突然。”
路上的时候,他也问过孙招财,可是孙招财也说不出头绪,他也是急匆匆接到弟弟妹妹的电话才知道父亲不行了的,具体什么原因离开的他也不清楚。
听到杨军问这个问题,马小翠泪水再次哗哗的落下。
马小翠神情悲伤,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悲伤的说不出话。
她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倒是孙招福开口骂道:“都是这个贱女人,他害死了我爹。”
“杨叔,你一定要给我爹主持公道,让这个女人给我爹陪葬。”
杨军闻言,皱了皱眉。
二话不说,上前就是抽了他一巴掌。
“这里是长辈说话,哪有你晚辈插嘴的份?”
“再说了,她是你继母,你们就这么跟他说话的?”
孙招福:“可是,杨叔,是他害死了我爹,是我亲眼看到的。”
孙大山的其他姐子女也纷纷附和。
“是啊,杨叔,我爹他就是被这个女人害死的,我们都可以作证。”
孙招财、孙招福、孙招禄。孙招喜、孙招寿他们兄弟姐妹几个纷纷出言指责,指责马小翠就是害死他爹的凶手。
杨军闻言,皱了皱眉。
慢点嘈杂的吵闹声,他心情坏到了极点。
马小翠蹲在墙角,紧紧的抱着儿子于直不停的抹眼泪,她也不解释,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