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食是最容易动手脚的地方。”
华裳:“他告诉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今儿个也要让他明白这个道理,想要摆弄我华裳,他宋玉清还不够资格呢!”
华裳凝神看着手中妖异的刀锋,笑道:“伙头兵就伙头兵,说不定这次战场立大功之人就是我这个伙头兵。”
孟离经望着她锋利的眉眼,轻声道:“将军的本事,我从来不敢小看。”
他回过神,“不过将军还是装扮一下吧,稍微修饰一下面容,身上再带点东西就好。”
“好。”
华裳突然问:“你也准备入军营吗?”
孟离经摸摸鼻子,笑道:“区区不才,只能在将军手下讨生活,既然将军要当伙头兵,那我就只好当伙头军师了。”
华裳忍不住笑出声,心中却极为熨帖。
“那好,”她将另外两把刀拍到孟离经的怀里,“麻烦伙头军师帮我带着这个了。”
越是临近出征,华裳的日子就过的越是平静,她早上甚至还在院中打坐。
华裳一睁开眼,就见一道清丽凛然的身影正伫立在沾了露水的芭蕉叶下。
华裳默默盯着自己这位夫君。
楚江仙却深深看了她一眼后,转头就走。
华裳挠了挠头,硬是没想出这楚江仙想要搞哪一出。
离出征还有三日的时候,华裳就满长安晃荡了一圈,作出自己还在长安的假象后,就用长刀挑起小包袱扛在肩头,身上背着大黄弩,手里牵着小凤凰,低头哈腰扮成长安郊外农民的模样来到了军府报道。
军府验证过她的身份后,又将她分配到了右军当一名伙夫,这右军的统领将军正是华裳在早朝上拍过肩膀的那位张将军。
她点气不好,居然一入军营就撞上了这位张将军。
张将军看了她一眼,主动走了过来,一旁正要将她录入花名册的校尉立刻摆出谄媚的笑容。
“将军!”
张将军没理会那人,只是盯着华裳的小凤凰看来看去。
“真是一匹好马。”
华裳怕一出声就泄露了,就低着头,不说话。
“把你分配到哪里?”
华裳还是没说话。
校尉看不过眼,恶狠狠地瞪了华裳一眼,立刻对张将军道:“将军,他只是个伙头兵,若是将军喜欢这匹马的话,就拿走好了,稍微付给他几个小钱,他就感恩戴德了。”
张将军:“我没跟你说话!”
高大厚实的张将军说话也像是在骂人。
校尉脖子一缩,立刻不敢出声了。
张将军看着华裳,皱眉道:“男子汗大丈夫,竟然连话都不会说吗?”
眼看是躲不过去了,华裳便放低声音故作结巴:“小……小……小的不……不……不……不……”
张将军的耐心算是耗尽了,他扭头瞪向校尉。
校尉立刻道:“他叫容拂晓,只是右军的一个伙头兵,今年二十,第一次参军,家里曾经着过火,容貌被毁了一半,他还口吃……”
校尉记恨华裳方才令他在张将军面前丢脸,就尽捡他不好的地方说。
谁知道,他越说,张将军的神情便越温和。
张将军抬手拍了拍华裳的肩膀,“好小伙子,以后好好干,伙头兵也有当将军的时候。”
这就是张将军的可爱之处了,他自己就是从先锋营搏命挣军功出来的将领,也知晓手下这些泥腿子大头兵的不易,平生最佩服的人就只有华裳。
华裳眼睛笑弯了,轻轻“嗯”了一声。
张将军提高嗓门道:“我的右军可不跟别的军营一样,不兴媚上欺下这一套,你的马就是你的,我看谁敢夺?直接军法处置了!”
张将军边说着边刮了校尉一眼。
校尉满脸冷汗,抖的像是筛子一样了。
华裳:“多……多……多……谢。”
张将军在她的肩膀上揉了一把,嘀咕道:“多吃点饭,怎么这么瘦。”
说罢,他便负着手离开了。
华裳低头,牵着马去往分配给自己的营帐。
张将军虽然看上去是个糙汉,却粗中有细,他这样张扬,算是为自己立威,也是为了让华裳不再受这些小人的骚扰。
华裳拍了拍小凤凰,“得意不,你可是比我出名还要快啊。”
她低头的时候看到了腰间挂的腰牌。
“容拂晓……小芙蓉……哼,一看就知道这名字出于谁手。”
华裳安顿好小凤凰,正准备掀开自己营帐的帘幔,却与一个端着木盆出来的高大男人撞了个正着。
华裳本就不矮,这个男人却硬生生比她要高上一个头,他的腰带尚未系紧,衣襟凌乱露出大块褐色胸肌,胸肌上居然还有伤疤。
她慢慢抬起头,就见男人一张粗犷的脸,脸上还有几道伤疤,却别有一番男子气概,他一双眸子漆黑如墨,一望不见底。
那人比营帐门还要高,便弯着腰出门,与华裳撞到时,他的脑袋正好磕在她的脑袋上。
他冷冷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没说话,自顾自走开了。
华裳转身望着他的背影。
这人恐怕不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