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仔细想一想,其实还挺划算的,”华裳扒拉着他的肩膀,“战场如此凶险,说不定一不小心,你就回不来了,不用给我洗衣服啦。”
莫一无被她气得出内伤了,他恶狠狠地瞪着她,低声道:“你怎么不说是你回不来?”
“这还用说嘛,”华裳靠着他抱着自己的胳膊,“我的本事比你高强,你出事我都不会出事。”
这人怎么就这么令人讨厌。
莫一无:“好,我就等着那一天。”
华裳伸了一个懒腰,锤了锤自己的脖子,“哎呀,这次可真是费了我老鼻子劲儿了,幸好我技高一筹。”
莫一无闷声道:“若不是你盯着我那里打,我岂会输?下三滥!”
华裳懒洋洋道:“下三滥就下三滥,能用下三滥在战场上活下来的话那也算是我的本事。”
莫一无说不过她,只能低头自己生闷气。
两人回到营帐前,发现众人已经开始烧火做饭,两人自然也加入其中。
吃饭的东西,张将军果然命人将两碗肉送了过来。
华裳那碗让帐中众人一齐分了分,而莫一无却端着那碗肉不知道去了哪里。
关九抱着吃饱的肚子倒在华裳的褥子上努嘴,“那个人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吃独食了。”
温伯夏笑呵呵道:“他比旁人生得高大,吃的也多,可能给了别人,自己就不够了。”
关九:“我当然知道啊,就是看不惯他而已,你看他眼睛都长到头顶上去了,以为自己是什么世家郎君吗?”
华裳蹙了一下眉。
“我自然不是什么世家郎君!”一道低沉的声音突然在门口炸响。
莫一无扶着帐帘,直挺挺地立在门口,小山似的身躯遮住了所有的光。
帐子内其他人都神色讪讪,唯独说人坏话的关九面无愧色,还冲他招了招手。
莫一无冷声道:“下次再令我听到相同的言语,即便你是同帐中人,我也定不轻饶。”
关九“哦”,他捂着嘴巴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温伯夏:“这……你们两个……”
莫一无将碗收拾后,又出门去了。
关九躺在华裳的褥上闭上眼睛,淡淡道:“没事,没事,先让我睡一觉。”
帐子里众人彼此看了看,都没有说话。
华裳带着碗打算出去洗一洗,却运气不佳刚好撞上了之前为她登记花名色的那位校尉。
那校尉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个遍,阴阳怪气道:“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啊,哟哟哟,能够得到将军的赞扬你很兴奋吧?是不是觉得你很快就要飞黄腾达了?”
华裳:“没有这么想过。”
校尉瞪她,怒斥:“你那是什么语气,有这么对校尉说话的吗?!”
校尉不过是个军营里品级最低的管事,大概九品左右,就算她现在没有官职只有勋爵在身上,也足以压的他抬不起头。
真是越小的蚂蚱跳的越高,越是小人物越喜欢嘚瑟。
华裳淡淡道:“没有。”
校尉似乎要对她动手,可是手指刚活动一下,就突然想起她方才在演武场上的狠劲儿,他手重新缩进袖子里。
校尉狠狠道:“不要太过得意!”
华裳很无语。
你那是没见我得意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再说了,我有资本,得意又能如何?
校尉哪里知道她都想了些什么,更不知道她那亮出来能让他吓破胆的身份。
他瞥了一眼她的碗,“啧,一个人就吃光了?真能吃啊。”
他背过身子,哼了一声,“也不知道跟人学学,好好孝敬孝敬长官。”
说罢,他像是怕挨揍似的,飞也似的离开了。
孟离经找到华裳的时候,发现她正端着一个油渍麻哈的碗,站在帐子门口发呆。
他凑到她的身旁。
华裳立刻警觉地瞥了他一眼。
孟离经笑嘻嘻道:“将军在想什么?”
华裳慢悠悠道:“方才有人给了我一个消息。”
“哈?谁那么好心?”
“一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校尉,他告诉我,莫一无将自己的那碗肉孝敬给他了。”
孟离经眼珠子一转,立刻就明白了。
“那校尉与您结了怨,莫一无身份有鬼。”
华裳感慨地搂住他的肩膀,“你这脑袋怎么就这么好使,别人才想通一步,你就已经跑到七八步之外了。”
孟离经笑道:“这不是很简单,一个校尉若跟您无仇怨,为何特地穿过半个营地过来跑来跟您说这件事?再说莫一无此人所表现出的性格,可并不会像做这件事的,让不会做这件事的人这样做了,岂不就是别有所图?在军营里别有所图,还不是说明身份有鬼?”
华裳一脸目瞪口呆。
孟离经甜甜蜜蜜道:“将军若是觉得我厉害就直接说出来好了,我可最喜欢将军的夸奖。”
华裳点了一下他的额头。
孟离经捂着额头甜滋滋道:“莫一无……也没什么,我在这军营里发现了好几波势力,多他一个不多。”
华裳望天感慨:“我要好好打一仗怎么就这么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