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双眼,轻轻眨了眨眼睛。
他也是这样觉得的。
看来这位突厥细作莫一无的身份早已经被王问之知晓了,老狐狸果然是老狐狸,怕不是他那时对自己所展示的好感,也不过是让她放松警惕的花招而已。
华裳一边思量着,一边不由自主地握紧孟离经的手。
孟离经的笑容加大,他举起她的手,枕在自己的脑袋下。
枕着心爱之人的手,嗅着心上人的气息,一觉无梦,只觉香甜。
翌日清晨,华裳仍旧是第一个醒来的,她刚想坐起,却发觉自己的手虽然没被他枕着,袖子却压在了他脑袋底下。
华裳盯着他半晌,见他动也不动,只好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他的鼻尖。
孟离经皱紧眉头,发出“嗯”的一声呢喃,他闭着眼睛,伸手挠了挠自己的鼻尖。
她又点了点他的脸颊。
他不耐烦地挠了挠脸颊。
她强忍着笑意,挠他的脖子。
这次,他总算是侧过了身子,将脑袋埋进了被子里,可是却将坦荡无遮拦的后腰露于外。
华裳想要找他的被子帮他盖上,却发现他的被子竟被他自己卷进了身下。
她的鬼才军师怎么连睡个觉也这么不安稳?之前也没发现他睡觉时这么调皮啊。
华裳面露无奈之色,却还是要照顾着孟离经虚弱的身体,不能把他这么放着不管。
她只好拎起自己的被盖在他的身上。
华裳转身起床,准备洗漱,却没注意到,孟离经已经松开了自己的被子,扬着嘴角把头埋进了她的被子里。
华裳端着盆,刚一转身,就对上一双血丝弥漫的双眼,那双眼睛一看就是熬了一整晚没睡,简直红的像兔子。
她歪歪头,无声地对瞪着眼睛瞧她的陆山平问:“怎么了?”
陆山平起身披了一件外衣,拎着盆跟她一同出门。
华裳笑道:“陆兄,这还是我头一次见你醒这么早。”
“说什么傻话,你不是都发现了我整晚未睡了?”陆山平瞪着兔子眼,口气无比哀怨。
听着他的语气,竟让她徒然生出一种——大清早小妾指责郎君睡在其他小妾房里的诡异感觉。
她摇了摇脑袋,好不容易才把这诡异的感觉甩离开。
“哦,陆兄昨晚为何没睡?是身体不适吗?”介于两人是同营帐的战友,华裳便出言询问一二。
陆山平盯着她。
华裳一头雾水,“你在看什么?”
陆山平面无表情道:“我在看自己遭的罪。”
“哈?”
华裳挠了挠鬓角,“你的话我怎么听不懂?”
陆山平抿紧唇,眼中流露的情绪似自厌又似无奈,他低下头,轻轻道了一句“对不起”。
华裳好脾气地摇了摇手,“没事,没事,我能理解,晚上没睡好,早上发脾气什么的。你应该躺下再睡一会儿的,是我不小心吵醒你了吗?”
陆山平轻声道:“不关你的事。”
才怪!
“那句对不起也不是为了这事。”
华裳听得更加迷糊了。
陆山平却多迈了几步,赶到她的身前,他腰背笔直,步伐坚定,在微凉的晨光中竟有一丝傲气凛然的风姿,华裳恍惚似乎看到了楚江仙。
他回眸而望,阳光从他的侧耳擦过,一双眸子似浓胭脂,又似红珊瑚,情多情艳情又秾,在这样一双眸子的映衬下,就连那张平平无奇的脸都不显得寡淡了。
“你愣着做什么?”
“哦。”华裳死命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心中纳闷不已。
这是咋回事?难道就像是那些老兵痞说的“当兵三年,母猪赛貂蝉”,她这是当兵几载,平平无奇的男人也能看出艳光四射的味道了?
太可怕了,回头多瞧王问之几眼,重新找一下审美。
今日,天晴少风,是个赶路的好天气。
王问之心情不错地出了营帐,却发觉自己似乎被谁盯上了。
每当他在营地里走动的时候,那个毛茸茸的视线就一直环绕着他,直把他看的出了一身汗。可当他掉过头来,想要找到这个偷窥自己的人时,却一个人影也没发现。
奇哉!怪也!
谁能在这重重守卫的营地中如入无人之境?
王问之想来想去,也只想到一个华裳而已。
“华裳……”他轻声念叨出这个名字,深沉地走回营帐中,在桌案后坐下,从桌子上一个锦绣小盒中摸出手掌大小的一块石头,仔细一看,那石头竟被刻成似猫似狐狸的模样。
石头是草原上随处可见的破石头,雕工也是比学徒的工匠都不如,可堂堂太师却像是把这块石头当成了宝贝,小心翼翼地抚摸几下。
石头边缘光滑,可见主人对其喜爱至极,常常放在手上把玩。
王问之摸了石头一会儿,勉强恢复平稳心境,才缓缓展开今日送到的陛下密旨,他将这块破石头压在明黄的绢帛密旨上当作镇纸使用。
他仔仔细细将陛下的密旨研读一遍,帐外传来了亲兵的声音。
“进来。”
亲兵端着饭菜进来,王问之看了一眼,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