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裳一脸不耐:“你在说什么蠢话!”
罗护仔细观察着她的神情, 见她似乎真的一无所知, 方才松了一口气。
他是松了一口气, 华裳的心却提了起来。
难不成他看出什么来了?
罗护转开视线,“你放心, 我不会让你……”
罗护想了想, 又转而道:“你又是个男人,就算是三个男人一起睡又怎么了!”
华裳笑了一声,“你若是不抱着肮脏的心思,我倒是无所谓多少个人一起睡。”
罗护面色一僵。
华裳视线偏移,又问道:“我有一个问题, 明知道你不会对我说实话, 我还是忍不住想要试着问一问。”
阿史那罗护沉下脸, 冷漠道:“有你不敢问的?你也不必如此遮遮掩掩, 即便告诉你又如何?方正你无论如何也回不去了。”
“好, ”华裳摊手, “我问你,你们绑来的大周官员是……”
罗护冷不丁地瞪了她一眼。
华裳停住话语,“……怎么了?”
罗护抱着胸, 面色冷凝一片。
他冷笑一声, “你还真是跟兄长说的没错。”
华裳眼神忽闪, “算了,我懒的跟你说。”
她直接起身, 转过身往外走。
背后突然传来一个闷声, “你不能走。”
“可汗一会儿还要过来。”
华裳抱着胸, “关我什么事儿,有本事他就杀了我啊。”
她当然看重自己的命,但是现在,她发现有人居然比她还要看重她的命。
阿史那罗护果然受了她的威胁,他匆匆上前,没有好脸色地阻拦在她的面前,眸中充斥着暴躁与压抑。
他压低声音:“容拂晓!”
华裳眼皮一撩,冷冰冰地注视着他,粗声粗气道:“什么事儿,手下败将!”
他额角的青筋一抽,突然伸手,似乎要揍她。
华裳立刻想到了一个主意,就没有动。
谁知道他的手却掠过她的脸庞,一把揪住了她的衣襟,猛地将她拉近,一口叼上了她的唇。
华裳眼睛睁大,还没等她把他踹开,他就率先松开了手。
罗护抿紧唇,面色居然比她还要难看,就像是被强吻的人是他一样。
若不是留你有用,早就弄掉你的小命了。
华裳心中不善。
罗护重新低下头,华裳的腿已经跃跃欲试了。
他却并未再做出失礼的举动,而是压低声音道:“那个人便是你们的监军王问之,我知道他是朝廷里的太师,文官之首,你觉得你们皇帝迫于压力会用什么条件将他交换回去呢?”
他声音更哑了,“你觉得你们还有胜算吗?这次,军队中没有你们的冠军侯,你们的监军又被抓住了,呵。”
他绕到她身后,贴着她极近,“所以,你还是留下来吧。”
“你们已经没有胜算了。”
华裳暗自好笑,只要她在这里,大周就有胜算。
她默不作声地盯着他。
他侧头回视。
“你……”
帘幔突然被掀起。
华裳抬眸,视线擦过他的耳廓望去。
此时,罗护正背对着帐篷门,与她面对面,他还恰好侧着头,看上去就像是在与她亲吻。
“哦?”阿史那叶嘉发出一声莫名的声音,他笑眯眯地看着两人,没有一丝回避的意思。
华裳与他对视。
他盯着她的眼睛,带着宝石戒指的尾指划过唇下。
“弟弟,你未免太过心急了。”
罗护缓缓转过头,挡在华裳面前,与叶嘉对视。
叶嘉淡淡道:“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你还要这么做?”
罗护的唇微微发红,他吐出一口气,沉声道:“对不起,兄长。”
叶嘉眉眼弯弯,笑得越发温柔可亲了。
华裳却觉得一股寒意顺着她的脊柱往上蹿。
叶嘉叹了口气,笑眯眯道:“你是我的亲弟弟,我不惯着你,还有谁惯着你?”
“也罢。”他挥了挥手,站在门旁,朝外面挥了挥手。
很快外面就有伺候的人更换了地毯,放好了枕头,铺好了被褥,甚至拉来了一道屏风挡在被褥前。
还有人端来了洗漱用具和一炉香。
华裳吸了吸鼻子。
她虽然不常用香,但身边交往之人不少世家子弟,自然也清楚这炉熏香恐怕价格不菲。
价格不菲不算什么,她最怕的是这个阴险狡诈的突厥可汗会在熏香里下什么药。
华裳绕开罗护,走向门口。
站在门边的叶嘉含笑挑眉。
等走到门边吹到清凉的风,华裳才不再憋气。
叶嘉的视线从她脸上的红晕移开,眸中的笑意不由得加深了几分,他对罗护吩咐道:“防备夜长梦多,弟弟多操劳些,去威胁威胁那位王太师,看看能不能诈出来什么。”
罗护好不容易把自己落在华裳身上视线别开,惊讶道:“我去?”
叶嘉笑道:“我去也不是不可,不过,时候太早,反倒让王太师早早安心,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