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你们再敢脱一件我就揍人了啊!”
华裳披着临走时抓来的外衣, 双手环抱在胸前,伤处还隐隐作痛,她不自觉皱了一下眉。
李娴手脚麻利、武功又高, 第一个把外袍脱下往华裳身前遮。
“将军,您……您好好遮遮。”他红着脸, 欲言又止。
“唔?”华裳低头一看, 有些无语,“你们这些男人整天都在想些什么,我这不是什么都没漏嘛!”
“将、将军!”李娴的脸更红了, 连手指都在发颤。
“您是穿着, 可您看看,您穿的都是什么啊!”
上半身就穿了一条绷带?缠来缠去……紧紧的,简直比什么都不穿还要……还要……哎呀!
他觉得自己的舌尖都在发麻, 视线根本不敢乱飘。
华裳扫过在场几人。
李岚的脸涨得像个红屁股, 见她眼风扫来, 他直接面树思过。
王太师面色平静,目光平和,然而,他也不敢往不该看的地方看,再仔细观察, 他系腰带的手还在瑟瑟发抖。
华裳挑眉。
哦豁, 原来王问之还怕女色?
孟离经眼巴巴凑过来, 一把打开李娴的手, 将自己的衣服覆在她的身前, 他环住她的肩,柔声道:“你刚刚才醒过来,这样就出来了不好,我送你回去。”
华裳抖了抖,把他的衣服抖掉。
孟离经挑眉,而后,视线突然愣住了。
华裳比量了一下他的视线,发现他竟然在望她的胸口。
“喂!”她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你在往哪里看呢!”
孟离经即便被掐住了下巴,眼神仍旧不肯移开片刻。
“嘿,你胆肥了。”
华裳高高举起手,想要好好给他一个教训。
孟离经却轻声道:“将军打吧,我知道,打在我身,痛在将军心。无论将军怎么打,我的妄念都怕是消失不了了,不如将军打死我了事,我也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你这张嘴……可真是!”
孟离经腆着脸,笑容明丽又张扬,“将军不喜欢吗?”
他的尾音低沉沙哑,透着某种不言而说的味道。
华裳突然想到他学习能力惊人,两人亲吻几次,后来他的技巧越来越纯熟,勾缠着人不肯放松。
她心口一热,突然觉得领口闷闷的,可摸了一把才发现,领子那里根本什么都没有。
然而,她做的这个动作,不知怎么竟然被几人误会了,三人同时瞪大了眼睛。
“咳。”华裳咳嗽了一声,穿好衣服。
她一脸坦然。
几个男人的脸色则复杂又心虚。
华裳问:“你们两个方才在打架?”
她仔细看了看王问之和孟离经二人,发现他们两个脸也没破,身上也没什么伤口,就是衣服和头发有些乱了而已。
华裳看向李娴,神情不可思议,“你管这叫打架?”
李娴刚才去找陛下也不过是个借口而已,现在被华裳点明,不免有些尴尬,他拳头虚握,放在嘴边轻轻咳嗽了两声。
“您刚刚是没看见,方才这二人叫的可猛了。”
王问之:“……”
孟离经:“……”
合着你把我们两个当狗了?
华裳摇摇头,“你这简直是谎报军情嘛,都没出血叫什么打架?”
王问之和孟离经的脸色同时一白。
阿裳好生凶残,让人扛不住啊。
两人各自望了一眼自己身子,又彼此望了一眼,同时别开了视线。
孟离经笑吟吟道:“我们哪里是在打架,只不过是王太师在说您的坏话,我气不过,这才想要上前教训他一顿。”
王问之被噎了一下。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他孟离经简直就像是阿裳的哈巴狗,主人还没怎么样呢,他倒是先汪汪上,等主人出现,他又装作无辜,摇着尾巴讨好,居然还颠倒黑白!
王问之还要脸,面对孟离经的凭空诬陷,只得狠狠哼了一声。
华裳的视线瞟过二人,“哦?说什么坏话了?”
她看向风光霁月的王问之,神情缓和,“我觉得王太师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哎?
孟离经傻了眼。
将军!您变了!您以前都是不顾黑白,直接和我一起痛骂王狐狸的!
但凡咱们有分歧,有矛盾,只要一起骂骂王狐狸就会立刻好的蜜里调油,将军您怎么就叛变了啊!
他抿紧唇,视线飞快地扫过华裳,又凝在了王问之的身上。
王问之露出温柔的笑容,“还是阿裳你公道,我一向不善言辞,被人凭空污蔑也毫无办法。”
说着,他便垂下了眼睫,藏住眼中神光,露出一副忧郁的模样。
呸!
孟离经真想呸他一脸。
他扭头靠近华裳,作出一副小奸臣模样,想要跟华裳告状:“将军,你看那老狐……”
他话说到一半,看到华裳恍然回神。
“啊,你说了什么?”
她的眼中还有对王问之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