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了。
小狐狸接过饼,他用力地嗅了嗅。
真香啊!
他兴奋得耳朵和尾巴都在颤抖。
他难得有了食物,生怕女人反悔抢回去,急忙将半个饼一口气都塞进嘴里,把这三个月饿瘦的脸颊都塞得鼓鼓的,但是……嘴里都是被烫出的伤口,每嚼一下,那些伤口都在流血。
好痛!
嚼不动了,嘴里太疼了。
他只得将饼囫囵个儿往下咽。
一下就噎住了。
他赶紧用手捏住脖颈,拽着脖颈上的半截锁链往下顺。
他躲在被子下忙活了半天,这才把饼咽下去了。
可惜没来得及仔细品尝味道。
不过他舌头上也都是血泡,尝也尝不出来的。
此时,姜向月已经去找了一身衣服拿过来,回到床边。
“这是我的夏装,你先穿着吧。”
姜向月一贫如洗,就两身衣服。
一身冬装,打满补丁,此时穿在身上,一身夏装,洗得发白,先借给这个小美人穿。
小狐狸吞完了半个饼,他屏住呼吸,竖着耳朵等了半天。
没等到预料中的拳打脚踢,也没等到掀开被子拖出去施以暴行。
反而等到了一身……衣裳?
小狐狸在被抓之前,他在狐狸洞里攒了好多漂亮衣裳呢。
甚至还有一身从鲛人族那里花重金买来的鲛纱。
鲛纱在月光之下,波光粼粼,有如把水光穿在身上。
可惜他的狐狸洞被那个坏人洗劫一空,将他抓回去后,连他身上的衣裳都剥了,如今,他连身上的狐狸毛都被揪秃了。
寒冬腊月,他冻得浑身冰凉。
“该不会真的是傻子吧?会自己穿衣服吗?现在天气冷,被子也薄,你穿着总比不穿好,而且……我们孤女寡男同处一室,你还是先穿上吧。”姜向月不知道自己说话,这个小美人能不能听得懂。
虽说这小美人一身是伤,但伤疤之下也难掩其肌|肤的顺滑嫩白,更何况,小美人不着寸|缕,某处也露在外面叮铃当啷。
姜向月一个血气方刚的大女人,她可是忍了又忍。
话音后,那身夏装被一只戴着锁链的手慢慢拽进被子里。
原来能听懂话啊。
姜向月看到火盆里的柴又要烧尽了,她去院子外又拿几根木柴回来。
才把柴添好,转过身却发现床上的人不见了。
刚才还在的,这就一转眼的功夫,他也没出去啊。
姜向月在小屋里找了起来。
她家徒四壁,一眼就能把整个屋子看全乎。
原来小美人躲在了床底。
姜向月趴在地上,看着床下那个缩成一团的小美人,看到他的绿眸在黑暗中更亮了。
“出来,床下凉。”
床下的人还是不动。
“我没想对你怎么样你躲什么啊?快点出来!听话!”姜向月有些急了,她的语气也高了两分。
小狐狸脑袋嗡的一下,他意识到自己又“不听话乱爬”了!
他向来胆小,又被抓进合欢宗折磨三个月,他现在一听到脚步声都控制不住自己到处乱爬躲藏。
躲在墙角,躲在干草下。
哪怕这些东西根本就遮不住他,他也下意识躲藏。
刚才他是躲在被子里穿衣服时,发现自己的伤口里竟然有药!这药味闻起来和合欢宗的催|情|药一模一样!
受尽折磨的记忆如潮水袭来,瞬间将他淹没,明明都逃出来了,怎么又沦落成药奴了!
他想逃走,但是现在伤重,连爬到门口都没力气,而且外面正在下呼号大雪,他现在这受尽折磨的身子可扛不住一点风雪了,于是他爬进床底,假装躲在这里就不会被发现。
现在清醒了几分,他意识到自己不能反抗,越是反抗就越是会被折磨,要乖乖配合才能苟活。
在离开床底那一刻,他将毛茸茸的狐狸耳朵收回去了。
可是秃掉的尾巴没有法力再收了,好在现在有裤子穿,尽管不合身,但至少能挡住尾巴。
他将尾巴缠在腰上,乖乖爬出来了。
小狐狸不敢抬头,他跪在地上,缩着肩,抿着唇,他现在嗓子坏了,只能发出沙哑的呜咽呻|吟声,连开口求饶都做不到。
不知道这个女人要怎么对待自己。
刚刚还被她喂了药,不知道是被打?被放血?还是被吃掉?
可既然被喂药,为何此刻身体还没有发作?反而觉得伤口处不是那么剧痛了,难道喂的是……伤药?
这女人说不会伤害自己,他不相信,人全是坏的,人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不过这女人现在也没动手,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是狐狸呀?
不然的话,早就该动手了。
她还给了一身衣服穿,是不是把自己当成人了?
在合欢宗被剥光衣裳时,那些人就说卑劣下贱的妖不配穿衣,只配光着。
那可得把耳朵尾巴都藏好了,千万不能露出马(狐狸)脚。
不过……自己应该是倒在路边被她抓回来的,那个时候她没看到耳朵尾巴吗?
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