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
庄家,只能是他的。
自从斐然到来,斐城的冰箱满了不说,阳台上还飞舞着与屋子气质格格不入,看着就让人来气的花床单。
昨天本就没睡好的斐城,一大早就被斐然从床上揪了起来,抖抖醒,不顾斐城死活的把人带到了批发市场。
水桶。
买。
毛线。
买。
花种,菜种,药材种。
买,买,买。
不多时,斐城手里就拎了一大堆东西,胳膊上挂着桶,脖子上套着线,冷着脸跟斐然又走进一家农具店。
斐然说,要给村里人带礼物。
当看到斐然握住一把小臂长的铁锹来回比划时,斐城不太精神的大脑终于清醒了般。
他差点咬到舌尖:“你这是在干什么?”
斐然扭头,拿着小铁锹对斐城比划:“儿子你学会了吗?”
“学会什么。”斐城眼瞳微扩,尽量淡定。
“当然是学会选锹啊,一把好的铁锹上可以干农活,下可以打野鸡,还能兼顾挖河泥,一锹多用。”
斐城冷然:“我不学,我不选,我不要。”
这与他的气质不符。
说完,斐城倏地站直身体,精神起来,他微抬高下颌,指尖轻扫过发梢,像是在拍海报般,摆出一个桀骜酷帅的姿势,对着斐然下颌扬起:“我这样的,你觉得是需要学用铁锹的?”
斐然还没说什么,观众就先撑不住了。
【哈哈哈,我觉的是】
【哥哥,你要不要把桶和毛线去了再说话】
【哈哈哈,笑死我了,橙哥在爸爸眼里又是关爱智障的一天】
斐然:……
他看着手挎红桶,颈带毛线,站在农具店里摆pose的崽子,手里的铁锹有点握不住的手痒。
好在,斐然忍住了,他看了一眼斐城,宽容道:“没事,爸爸教你,不会让你吃不上饭的。”
说着,斐然举起手里的铁锹:“来,你仔细看,爸爸再讲一遍。”
这次斐然的声音分外温柔,似是宽容,又似是慈祥,溢着十足耐心,但却又似隐着意味深长。
然而,斐城拒不学习,绝不配合。
看着一脸倔强的崽。
斐然森森白牙一露,而后扬起了铁锹。
然后直播间的众人就看到小臂长的铁锹,扬起,落下,一锹拍在了斐城的屁股上。
斐城猛的捂住屁股。
他双眼都瞪大,透着震惊,炸怒,和难以置信。
他被打屁股了?!
从小到大他就没受过这种屈辱!
斐然握着铁锹,表情再次温和,语气却让斐城想要炸毛:“家里的地需要你,好好学习,回家继承财产。”
斐城怒着一张脸,张嘴就想拒绝,然而斐城手里的铁锹再次扬了扬,
似是斐城再说一句,铁锹下一秒就会落下。
斐城更愤怒了,丢人,羞辱,怒火,沿着他胸腔和肺腑往上窜,让他的脸和耳朵涨红一片,最后,他憋了口气,狠狠瞪了斐然一眼,抬脚就往外走,语气十足的反抗:“我不继承。”
谁要继承他的财产!
见鬼的地,他不种地!
然而,他才刚踏出一步,脖颈上的毛线圈就被人揪住了,且他胳膊上还挂着影响他动作的桶。
一时间,直播间的众人,就见斐城,腿脚乱舞,不得解脱,胳膊肘上的红桶,也更跟上下起跃飞舞。
斐然对着揪回来的崽子,绽开一抹慈祥的笑:“来,儿子,你看这把锹。”
“不看。”
斐城怒气冲冲,但他人被斐然单手钳住,只能在原地蹦跶,上下鼓动的像是一只叛逆的兔子。
斐然手中的铁锹再次落下。
斐城一僵。
铁锹敲在屁股上,不疼,但太过丢人。
最后,迫于太过屈辱的威势,斐城怒着一张脸,开始学习。
斐然满意了,对着手里的铁锹道:“铁锹分为尖头锹和方头锹,有的是为了挖土,有的锄草,还可以挖洞,古代是一种战争武器,现在也可以一种武器,可以打野鸡,哦,对了家里叔辈们给你送的野鸡就是用铁锹捉的……”
斐城顶着一张愤怒的脸,看斐然手里的铁锹,像是在看阶级仇人,很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在听。
然而,斐然讲解完,还不算完。
斐然握着手里的铁锹,问崽:“铁锹应该选什么材质的?”
斐城依然保持一张怒脸,一字不说,像是用拒口不言来表达他的不满。
斐然手里的铁锹扬了扬。
眼看不对劲。
斐城怒气交加的扬声:“锰钢!选猛钢材质的!”
斐然继续问:“铁锹分为哪两种?”
“方,尖。”斐城扬声,一个字一个字的高声顿吐,似是被胁迫了但又不得不屈服,却他又坚持自我的不完全屈服,以自己的力量彰显自己的愤怒。
“能分辨出几种锹的材质吗?”
斐城不说话,但斐然盯着他聚精会神的下一秒,他猛的蹦出一个字:“能!”
急切的像是他一秒就要挨揍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