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但去年守孝,母亲就他议亲。
二哥的亲事是祖父去世前就定下的,守孝拖了一年,方家也说么,等了一年,去年十一月底成的亲。
如今家里管事的是大嫂,二嫂偶尔会帮衬,几个弟弟妹妹也长大了,不用操心。
府上虽然一直添新人,但弟弟妹妹多,也很热闹。
燕明荞最喜欢的是小侄,熙宜今年五岁了,能抱着她的腿喊姑姑,小姑娘人长得漂亮,说话声音软软糯糯的,燕明荞会教她读书。
不过熙宜年纪还太小,最多就是念念书,她念一句,熙宜重复一句。
燕明茹的亲事也定下来了,今年九月份的婚期。她这平辈的孩子多,不过长兄只娶了嫂嫂,如今还去兆州赴任,所以就熙宜一个孩子。
二嫂子爽辣些,但她和二哥刚成亲几个月而已,也不着急要孩子。
国公府一点都不冷清。
燕明荞已不跟着傅先上课了,傅先年纪也大了,如今回了老家。
燕明荞写过几次信,信中说先在老家种花种菜钓鱼,日子还挺轻快的。
燕明荞跟着傅先读书,不仅仅学了读书,还学了怎么读书,各种做人的道理,也是获益良多。
她现在是真真切切能感受到,自己在长大,长辈们则是在慢慢老去。
也明白祖父何看重香火传承,但下头的几个弟弟妹妹,功课有太出彩的,不过燕国公府这两年多铺子赚的银子也不少,送去书院好好学,总之不会太差。
只要肯砸钱,就能一直读下去。
二姐姐和三姐姐都很好,二姐姐一直很自在,三姐姐今年正月了一个男孩儿。
她多了个外甥。
现在她已有三个外甥了。
燕明荞在炉子旁烤了烤火,她手脚都暖和了,然后喝了一杯茶,青瓷茶杯,里面是玫瑰花和橙子干,再用姑母的方子,她是觉得真能变白。夏天少晒太阳,也黑过。
喝过茶,暖和了不少,燕明荞开始干正事。
“雪酥,你把这两摞账本嫂嫂送去。”这是府里庄子的账本,燕明荞看完了,“城南的庄子收成不对,别的倒是还好。”
雪酥:“奴婢这就去。”
“小厨房熬锅羊杂汤吧,我晚上要喝。”
燕明荞中午都是去正院吃饭,但晚上多是自己用饭,现在天还短呢,下雪出去路滑,她也不乐意出去。
临近正午,燕明荞就戴上手笼,慢悠悠过去了。
天还放晴,路边的迎春花苞上还堆着雪,花瓣都冻得透亮了,前几日春暖花开,都以春天来了,谁知道今儿下雪了。
路上的小草也在雪堆里探出脑袋来,嫩绿的颜色,燕明荞打心底里盼着天快暖和下来,这样她也能出门转转。
到了正院,丫鬟打帘,燕明荞进去,看见沈氏正在窗前看东西。
沈氏嘴角带着点笑,看着颇自在,这三年,她老太多,看着和前两年差不诺。
燕国公在萧阳,沈氏自己,日子自在得多,而且燕国公不在,妾室们也都专心在院子里养孩子,更乱七八糟的事。
如今,明茹的婚事也定下了,就差燕明泽的了。
他今年十七岁,这两年做过错事,老国公去世那年,他做得也不错。都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沈氏觉得,兴许真是长大了,懂是非了。
婚事是人这一辈子的大事,沈氏不愿意在这上面难他,左右还有三四年也就分家了,燕国公丁忧辞官,他的官职本就清闲,可有可无的,等明年秋后回来,估计也不能官复原职。
再做一个小官估计他也不乐意,老国公都不在了,还不分家,等着么时候分。
当初就是老国公辞官后分的家,只不过老国公官职高,四十好几才辞官罢了。
沈氏替燕明泽看了几家小娘子,品貌品都有考量,最后选了两个,打算晚上问问燕明泽的意思。
这婚事十全十的,家境好的可能品貌差些,总之各有长处短板。
新妇嫁过来也是她的儿媳,沈氏自然更愿意选一个通情达理的,一来能看着燕明泽,二来自己省心。
见燕明荞进来,她把名册放下,“过来了,外面冷不冷?”
燕明荞道:“还好,正月冷。下雪也开春了,况且我穿得这么厚。就是儿过来时看见花草了,都在雪下藏着,估计要冻坏了。幸好我院中后花园月季杜鹃花们穿的棉衣拆,还能挡挡寒气。”
“母亲这几日也多穿些,有么事让嫂嫂们和我去。”燕明荞把披风递丫鬟,然后往沈氏旁边一坐,顺势就沈氏捏起肩来。
她做这些已很熟悉了,力道也均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