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处(2 / 3)

就是那位牵连甚广且让多人寻觅多年的白蝉。

但徊仙的母亲玉昭不是说白婵是一位很漂亮的兽族吗?

隔着不算太远的距离,乐正黎看清了白蝉的脸。

哪里称得上漂亮,只面皮白净眉眼单薄,顶多能叹一句清秀,若硬要把那三分女相拿出来审摩的话,也不算多漂亮……

赵烛衾一走近,就看见了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月德,他不免皱眉,冲周寻风吩咐道:“把人扶起来。”

周寻风得了令,带着黑羽卫去搀扶月德。

“你就是白蝉?”赵烛衾语气冷然地问道。

白蝉并不介怀他的态度,点了点头,又故技重施地向他伸手,“你的兽族破坏了众生巷,至少要给予他们一些安置和修缮的钱吧?”

赵烛衾听了这话,神色愈发不虞,眸光沉沉,嗓音薄凉:“你是兽族,却在为人族做主讨要银钱,不觉讽刺吗?”

“不觉得。”白蝉淡淡回道。

“若朕不给呢?”

“陛下会给,陛下并非残暴不仁的帝王,生活在众生巷的百姓虽然多为下九流之辈,更有甚者是囚狱出来的,但他们已改过自新,陛下不该区别对待。”

赵烛衾闻言,不禁冷笑了一下,“白蝉先生可真是个心怀大义的兽族啊,对人族竟也生出怜惜,看来你是从未遭受过人族的恶意?”

“兽族、人族、伏灵族……都是造物主的产物,只是被别有用心之人循私情而引导着相互挞伐。”

白蝉神情自若,完全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问题,“高低贵贱云泥之别……都是这些人所奉为圭臬的伪词。”

说着,他平摊向上的手心往赵烛衾面前又递了递,显然是执着在要钱这件事情上。

赵烛衾敛了笑,别有深意地盯着他,“要钱可以,你跟我回宫,解了我身上的诅咒,我就命人来协助修缮此地,还拨银子安抚他们。”

“恐怕要让陛下失望了……”

白蝉将低垂的伞面稍稍移开,视线凝于赵烛衾的脸上,“我解不了诅咒。”

此言一出,周遭都静了许多。

乐正黎正在往乌九朝身边走去,闻言亦顿了下脚步。

乌九朝见她过来,心里瞬间涌现出一阵复杂的情绪,若是细辨,里面居然间杂了些委屈……

他放下捂着伤口的手,血液粘稠,覆了半截掌面,看的乐正黎眼皮子直跳。

她快步过来,拽着他的胳膊让他转过身,一眼就瞧见了血迹斑斑的脖颈和后背,衣袍撕裂,露出其下大片大片被黑蟒咬出的伤口。

“不痛吗?”她皱了眉,面上神色不太好看。

乌九朝被她这样一问,怎么可能说疼,“还好,臭蛇中了毒,如果不是这个叫白蝉的兽族出来阻挠,我已经杀掉他了。”

他语气昂扬,隐隐携了几分自傲与奋然,还有些遗憾。

乐正黎完全不信他的话,那伤处边缘翻折,鲜血止不住地溢出,怎么可能不痛?

沔山狼族恢复能力强悍,可也不代表着他们受伤后无知无觉。

她本来想在自己身上撕下来一点布条给乌九朝包扎,但一看见他那身袍子都被造的略显褴褛之后,便直接撕掉了他的衣袖。

乌九朝矮着身子,任由乐正黎给他粗略地包了包伤口。

“元窈呢?”她手上动作不停,多问一句。

“折返的时候,途中遇到个什么采买使,她认识他,刚好那个采买使要回宫,俩人就顺势结伴走了。”

乌九朝的嗓音有些沙哑,夹杂着微不可察的颤抖,臭蛇咬他没有半点留情,伤口还是很疼的。

他低垂眼睑,盯着乐正黎,“我当时急着赶回来,就没有多问,那个人靠谱吗?”

现在仔细一想,他还是该把元窈直接带回马车那边等着他们出去,而不是放任她跟人跑了。

万一那个什么采买使并非好人呢?到时候元窈出点状况,他岂非有负乐正黎所托?

“那是元窈的朋友吧,好像叫折堾,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也出宫了……”

乐正黎觉得奇怪,赵烛衾是皇帝,自然不受任何约束,但折堾不就是个御膳房的采买使吗?也可以毫无顾忌地出入宫廷?

她想不出个答案来,只能专注地给乌九朝包伤口。

那边和白蝉正在交谈的赵烛衾无意间瞥到了这一幕,心绪不免瞬间变得暴躁。

他按耐下喷薄欲出的怒火,对白蝉冷冷道:“朕不管你解不解得了,都必须给我解!”

白蝉无所谓地点了下头,“陛下脸上的伤是南疆圣器所致,若再不医治,恐会反复疡化进而留下疤痕。”

赵烛衾听罢,也一脸无所谓的表情,“留就留,朕是皇帝,他们谁敢直视我呢?”

“她敢。”

白蝉的态度终于有了一丝起伏,他收回手臂垂在身侧,微微偏着脸,把目光移到了乐正黎的身上。

赵烛衾冷嗤一声,假装听不懂他的言外之意,“别废话了,你提及我的伤,是能治吗?”

白蝉颔首,“对,帮你治伤,还助力顺利离开被无面乱党包围着的众生巷。”

“为什么要帮我?”

赵烛衾脸上的伤口其实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