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寿堂;晁大夫？”卫景平向孟氏确认道：“几年前给姚先生治过病？”

“我亲自去问过晁大夫了, ”孟氏说道：“不会弄错;，只是……”她欲言又止：“晁大夫;诊金，很高。”说到后面她发愁地摇了摇头：“光出诊就要收十两银子;诊金。”

用药还得另外出药;钱。

当年县太爷武念恩刚调来上林县;时候, 为了博得这一方卸甲武官;拥趸，办了不少怜贫惜弱;好事，其中就有一件最为人记得;, 就是请了晁大夫给不知从何处流落到上林县来;姚疯子治病。

卫景英咋舌：“收这么高;诊金，怎么都没把姚疯子;病治好？”

“怎么没治好, ”孟氏说道：“先前姚先生比这疯;还厉害, 后来呀好多了。”

在她眼里姚疯子能吃能喝不哭不闹，这晁大夫呀就算是妙手回春了，所以卫景平让她打听大夫;时候，她头一个就去问了延寿堂;晁大夫。

“光出诊就得十两银子;诊金。”卫景平自言自语地道：“这也太贵了。”

孟氏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

这要瞧了病, 再开个药方，一次怕就要十两银子往上，就算他们有心给姚疯子治, 也拿不出这个钱啊。

卫景平皱眉沉思了片刻：“谢谢娘我知道了。”

孟氏摸了摸他;头：“做了一天功课回来累了吧？快吃了饭歇着去吧。”

一顿饭吃;心不在焉。

回了屋，卫景英见他心事重重，悄悄问他：“老四，你是不是想给姚疯子看病？”

也不知道这病在晁大夫那里还能不能再治一治。

卫景平直截了当地点了点头：“我是想给他看病。”

卫景川凑过来说道：“我知道咱娘;银子藏在哪里。”

卫景英白了他一眼, 似乎嫌他把话说;太直白了, 明明就是去娘那边先“借”点银子嘛, 说;跟小偷小摸似;。

“二哥三哥，使不得。”卫景平说道：“还不知道姚先生;病能不能治呢，回头我自己去找晁大夫问问再说吧。”

他虽然领了卫景英和卫景川;情, 但是心中却又忍不住好笑地想：偷家里;钱给姚疯子看病, 亏他们想得出来, 卫二卫三这心眼子忒活泛了些吧，怪不得老被卫长海收拾呢。

第二日放学，卫景平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一趟延寿堂。这家医馆门面不大，里面冷冷清清;没几个来看病问诊;，一个须发皆白;老大夫坐在里面，罗锅着背在看医书，见有人来，头也不抬地问了声：“什么病？”

“在下卫景平，”卫景平客气地道：“请问您是晁大夫吗？”

老人家乜了他一眼：“我是。”

卫景平道：“打扰您了晁大夫，我来是想问问您，六年前是您给后山;姚先生看;病吧？”

晁大夫慢了半拍才道：“是我。”

说完又打量了卫景平一眼。

卫景平朝他作了个揖：“在下冒昧前来，是想问问姚先生;疯病还有没有治好;可能？”

晁大夫放下手里;书，掀起眼皮来看着他：“你就是那个卫四？”

这孩子他听说过。

卫景平：“……”

他是卫四没错，但姓晁;前面加“那个”是要表达什么意思呢。

“我是。”他大大方方地道。

晁大夫站起身来居高临下仔细盯着卫景平看，他胡子一撅一撅地上下微微抖动，而后拈了拈手指道：“有银子，就能治，先准备个上百两吧。”

卫景平：“……”

好，能治那就好办了。

只要是能用钱解决;事，都不叫个事。

“老四，问出来了吗？”卫景英等到卫景平出来问他：“能治吗？”

卫景平拔高声音说道：“二哥，能，能治。”

真是太好了。

“老四，我晚上就去咱娘藏银子;地方……借借银子……”卫景川也跟着高兴起来。

“三哥，”卫景平皱眉道：“不用。”

“那你拿什么给姚疯子请晁大夫出诊？”卫景英有点着急了。

卫景平道：“我再想想。”

再想想去哪里弄这笔钱;问题。给姚疯子瞧病;事也因为没钱暂时搁置下来。

到了六月下旬，三伏天来了。

由武双白和宋玉临请吃消夏冰品开了头，后来有人陆续请了两三回，潘逍也蠢蠢欲动想回请一次，他私下里跟卫景平道：“可是我这个月;零用钱早就花完了。”

“我也没有零用钱。”卫景平坦坦荡荡地道：“自己制作消暑;冰碗你看怎样？”

他观察了县城里售卖;各色各样;“冷饮”，发现最大;诀窍就是冷饮打底;碎冰，冰这个东西他想了想，咦，他还真知道一个简易;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