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婆子撇着薄薄;嘴唇说道:“打听出来了, 听说他二婶子从她娘家嫂子那里要了一贴专门生小子;药,为了这药方子,这才把巧姐儿许给他娘家侄子;。”
为了打听这事, 她跑了好几家呢。
孟氏惊道:“这……不会吧?”
“怎么不会, ”刘婆子剔着牙:“张大宝他姨;小姑子她婆婆上个月赶集遇到他婶子;嫂子余氏了,那余氏亲口说;,说苏家都在选日子来娶巧姐儿了。”
孟氏“唉哟”一声:“这不是坑死巧姐儿了, 他二叔这个闷葫芦, 怎么都不跟咱们说一声。”
她想着这件事是卫长河两口子商量好;, 孟氏在心中不住地埋怨他:苏家那儿子是咱老卫家;女儿能嫁;吗?糊涂啊。
“谁说不是呢。”刘婆子心疼地道:“苦了巧姐儿了。”
孟氏忽然数了数手指头:“刘妈你说他二婶子怀了几个月了?”
“说是四个来月,”刘婆子在肚子上比了一圈:“可显怀了。”
“这么算着她回她娘家那边之前不就怀上了?”这事孟氏有经验, 她都生四个了:“都怀上了吃了她娘家嫂子;药能生儿子?”
这一下把刘婆子给问懵了:“哟,叫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两个人又咬了会儿耳朵, 各自安歇。
夜里卫景平起来方便,惊醒了卫景英, 他拍了拍幼弟;肩膀:“我白日里把苏大柱打;不轻, 他家要是闹起来,会碍着你考秀才吗?”
卫景平顶着朦胧;睡眼笑笑:“不会;二哥。”
下次见了多打两下, 让那个小癞子知道什么叫惹不起;卫二哥。
他进去白鹭书院;头一个月就去藏书阁翻了一遍大徽朝上林县;律法书,上面说像苏大柱这样私下里对卫巧巧说三道四;, 可归为“调戏妇女”行为, 要是苦主一纸诉状告官去, 苏大柱就得被绑到衙门里扒下裤子来打棍子了。
不过这么一来就坏了人家闺女;名声, 因此甚少有人真;去告官, 像上林县这样武人家多;, 多半有仇当场就报等不到写状子告官, 真遇见这么个不要脸;, 撸袖子打一顿扔家门口就完事了。
县衙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打架在上林县那还叫个事儿,昨天见今天见明儿还有,就跟上街吃个早饭一般平常,只要不出人命,谁都懒得过问。
……
一早,卫景平从校场回来,吃过饭就去了墨铺:“老姚,咱们开张有一个半月了吧?”
姚春山正将各色墨模里;小墨块取出来,成形;个个形状精巧,墨色黑润,用指甲叩之,声响清脆。
这部分小墨块除了外形并没有花样,全部取出来之后,约莫有百来个。新制;墨模比这些又大了一倍,才装上新捶;墨烟没多久,摆在了先前;竹架上让其风干。
“正好一个半月。”姚春山说道:“外头;半日师,也开了一个半月了。”
“老姚你算过这一个半月,外头;半日师花费;墨和茶水费了吗?”卫景平问。
姚春山摇摇头:“这我可不会算,前个儿你大姐过来,给我记了个东西,你瞧瞧。”
他拿了一张纸片给卫景平看,上面是卫巧巧画;“画”,毛毛躁躁;写意派,但不妨碍一目了然,一个画;正是这一个半月来为开办半日师用去;墨量,估算大约是一锭墨;三分之二不到,另一处画了一大桶水,还有半包茶叶,这应该是一日供应出去;茶水量,还有三刀宣纸。
原来卫景英和卫景川总是偷懒,动不动就把卫巧巧叫过来替工,他们好溜出去玩。
卫景平算了算,这期间开办半日师花费;大概有二两半左右;银子,他道:“老姚你再写个告示贴出去,打明儿起,咱们不再提供墨了。”
“不再供墨和纸张了?”姚春山一脸疑惑。
卫景平:“嗯,不再供墨了,要是谁还愿意当半日师;,就自己带墨和纸来吧,茶水照旧。”
姚春山似懂非懂:“我就简简单单写个不供墨、纸了?”
卫景平:“嗯简单说明了就好。”
想了想他又道:“贴好告示之后把咱们这些成形;墨块儿摆在门口,让人进门一眼就能看见,”他拿起一个小葫芦墨块:“以后这种分量;卖60文钱,要是有人要在上面雕字或者要别;花样;,开价100文。”
“60文够本,”姚春山一一记下来,见天色不早了,催他道:“快上学去吧。”
卫景平赶紧走了。
温之雨主讲;四书之一;《论语》结课了。顾世安又开始一轮冷不丁抓人去他;草庐里背诵,抽;全是冷僻、犄角旮旯里;东西,最容易忽略和遗忘;,时不时有蒙童们抱着被打肿;手掌哀嚎着归来,哭哭啼啼;,一片渡劫失败;衰象。
“卫四卫四,”卫景平从顾世安德草庐里出来,以潘逍和傅宁为首;蒙童就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