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曾爱卿啊你太叫朕失望了。”
不仅传过谢回,还传过吏部尚书邹永,翰林院学士张得呢。
好个狗屁的男风。
本来这时候曾文服个软,云骁帝气消了,这件事就算过去了,谁知道这人比谁都会找死,他竟又顶撞道:“臣以为旱涝之灾荒并非今年才有,先帝在时重用文相,文相重农桑水利,即便遭遇天灾,也能引渠灌溉,如今陛下重用谢大人,谢大人在沿海开放商贸,致使沿海各省官员人人重商轻农,水渠失修无法引水灌溉农田,□□这是人祸啊陛下……”
云骁帝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大喝一声:“你住口。”
因喝声太大,嗡嗡嗡地震得他自个儿头晕,感觉又得喝上几天汤药了。
这回云骁帝越想越气,再没那么好性了,等曾文走后,他直接拟了一道圣旨,命将这个五次三番气晕他的臣子投入大牢,吃苦自省去了。
他并没有想杀曾文,云骁帝心想:此人治理京兆府颇得章法,要是关他几个月治一治他那张嘴,放出来还是能用的。
……
父亲被投入大牢,一次曾嘉玉去探望,见曾文手背挂着血痕,就低声问道:“爹,这是怎么回事?”
他爹是因忤逆圣上的罪名被关起来的,并没有牵扯案子要被审问招供什么事情,是谁在他身上动了刑。
曾文从褴褛的衣袖中拿出一封书信交到曾嘉玉手里:“乖女儿,快回去吧。”
说完他就佝偻在狱中的干草堆上闭目养神,什么话都不肯说了。曾嘉玉回到家中将信开了一遍,他爹在信中从头到尾都是对女儿和夫人的殷勤叮嘱,他对结发妻子说要她心宽多吃多睡,对女儿说在家中多做女红,来日好好相夫教子……
“我爹知自己得罪的是谢大人,”曾嘉玉抱着曾夫人哭道:“必是活着走不出大狱了,这是给咱们娘俩的遗言啊……”
曾夫人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只能抱着女儿大哭不止。
不行。
我要救我爹出来。
当晚,曾嘉玉在绣楼上想了一夜,次日天一亮她就走出家门,四处求人去了。
然而找遍亲朋故旧都无人敢为曾文说一句话,绝望之中,曾嘉玉想到多年前以京兆府为跳板进入羽林卫的卫景英已经晋升到大皇子秦衍身边当教习师傅了,于是像抓住了救命稻草那般,找到卫宅来了。
……
孟氏和卫长海对视一眼:救救家父?这岂不是说她爹下大狱了可能要被砍头,那他女儿不就是叫什么犯官之女来着,这是他们能沾的吗?
卫长海给她使了个眼色:先把姑娘扶进来问问什么事儿吧。
孟氏搀扶起曾嘉玉:“曾姑娘先进屋吧。”
曾嘉玉进屋之后把他父亲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说了:“小女想求卫将军在大皇子面前为我父亲说说情,求陛下开恩早日放我父亲出狱吧。”
说完,她又起身对着卫长海夫妇磕头说道:“若卫将军愿意伸手搭救,我父亲有幸逃过此劫,我曾家必会尽全力报答他……”
孟氏看着她磕的红肿的前额,一把将曾嘉玉拉起来:“好孩子你快起来。”
这事儿……卫景英不在,他们不懂京城的世故人情,自是不敢乱说话的。
后来卫长海想了想说道:“曾姑娘先回家歇着吧,我想办法叫卫二知晓曾大人的事,他要是有那个本事的,我叫他自个儿去给姑娘回话。”
他这也是推诿之词,一来是不知道卫景英什么时候回来看他们,二来这事儿卫二敢不敢沾手,他们也不清楚。
……
卫景英本来每日教习完秦衍武术之后宿在羽林卫大营的,但因为双亲的到来,他不忙的时候下了差旁晚就回卫宅来了。
他这次回来的时候,他大嫂韩素衣已经由卫贞贞护送着动身前往龙城郡了,只剩卫长海两口子抱着卫容与在庭院里晒太阳,见了他神情迟疑地说道:“前几天有位曾姑娘来找你,说她爹京兆尹曾大人出事了。”
卫景英“嗯”了声:“我知道。”
曾文被下大狱的第二天他就知道了,正在想办法往外捞人呢。
卫长海一听他的语气就知道卫二的意思,问道:“敢情曾家没找你你就着手搭救曾大人了,老二,咋,他以前许将他闺女嫁你做媳妇儿了?”
卫景英:“爹,你不要胡说。”
跟曾文许不许他闺女嫁他有什么关系,往日在京兆府时曾文对他有提携之恩,他不敢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