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百元大钞,温玉珠心头晃过一丝疑虑。
她拿着钱对着电灯泡思索起来,这钱是谁放在自己包里的呢?
温大山一家吗?绝对不可能,他们一家拿两罐罐头都要大张旗鼓,生怕你不知道。
温大强和李梅吗?也不对,温家很穷,家里都是块八毛的零票。这种大票子他们只怕没见过。
眼前的百元大钞上,突然闪过江归的身影,温玉珠一愣,这钱,是江归的?
自己的包,去医院后就扔在门口的架子上。
也只有江归,由始自终一直站在病房门口。
可是,江归把钱放在自己包里什么意思?
可怜自己?不像!在医院的时候,他看着自己的样子,和看仇人差不多。
彩礼?打算和自己结婚给的彩礼钱?
温玉珠一个哆嗦,全身鸡皮疙瘩泛起。她不明白,江归这么恨自己,为什么要和自己结婚呢?
一百块钱,在她那个时代,也就是几杯奶茶钱。但是在八十年代,这一百块,可是普通人半年的工资。
许是太累,想了一会儿,温玉珠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温玉珠被自己的臭口水熏醒了,她猛地坐了起来,无奈的看向湿哒哒的枕巾。
温玉珠的脸很胖,睡着的时候,会不自觉的会张开嘴,以便更好的呼吸。
“真的该好好减肥了。”她嘟囔了一句。
她起床洗了把脸,就手把枕巾洗了出来。她出门去小厨房,把米粥放在柴火灶上熬着,就地在厨房门前的小院子里开始跑步。
晨起练功的体校生都看呆了,纷纷伸着脑袋往小厨房院子里看。
“温大胖练功?”
“嗯?没听说这次去市里比赛有她啊,她不是要在医院照顾她妈吗?”
“真是奇了,温玉珠走路都嫌费劲,竟然跑步!”
嗤笑声随风,汇入了温玉珠的耳朵,她也当做没听见,捡起毛巾擦擦汗,回屋房给李梅做饭去了。
把早饭送到医院后,温玉珠揣上那张百元大钞,往江校长家去了,她想去找江归问个明白。
江校长的家,住在体校后面的小楼里,穿过操场就能看见,是个独栋的两层楼小院子。
温玉珠到江家的时候,江归正坐在院子里修自行车。
眼前的阳光被一个巨大的身影挡住,江归这才放下手中的扳手,抬头看过去,看见温玉珠后,江归的脸色立马不好了起来。
“我找江校长。”
温玉珠的神情有些尴尬,她从后背提出自己刚买的水果,放在了院里的石桌上,“我来谢谢江校长借我自行车。”
江归看了一眼眼前的自行车,冷哼了一声,“这辆,你骑坏的?”
温玉珠半张着嘴,这两天她用的车,确实就是眼前这辆二八大杠。她往车上看去,轱辘是好的,链条也是好的,她看不出哪里坏了。
看着温玉珠一脸无辜的模样,江归冷哼一声,“减震弹簧断了。”
他的眼神若有似无,在温玉珠两百斤的体型上刮了一道。
温玉珠嘴角抽动了两下,快速放下水果,开始步入正题。
她掏出那张百元大钞,递在江归眼前,问道:“这一百块是你的吗?”
江归一挑眉眼,没有否认。
温玉珠把钱也放在石桌上,什么也没说,默默的转身要走。
江归对她的讨厌,她很理解,她好吃懒做,偷奸耍滑,就连自己的卫生都搞不好,是男人也不会喜欢这样的女人,更何况江归这种青年才俊呢?
而现在的温玉珠,也不是原主,不会无脑恋江归。
所以,他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你等等。”
江归站了起来,他绕道温玉珠身后,直接把江家小院的门关上了。
“砰”的一声,震得温玉珠发懵。
她抬头看着江归,心里有点发毛,这男人不会是要报仇吧?温玉珠心虚,往后退了一步,紧贴着铁皮门。
温玉珠一咬牙,豁出去了。
今天,她要彻底解决江归的问题,决不能把做生意的时间,浪费在这种遗留问题上。
她抬头,一脸诚挚的问:“那天晚上是我不对。你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做什么都行!”
听见温玉珠的话,江归不可思议瞪着她,满脸的厌烦。
“你,你怎么这么?”江归心口剧烈的起伏着,他说不下去了,最让他生气的,是温玉珠完全没认识到自己错误,还一脸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