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美玉坐在地上撒泼,弄得尘土飞扬,同学们看得瞠目结舌,许美玉怎么变成了泼妇?
同学们集体把目光转向温玉珠,她好像也变了。
要是换做以前,许美玉敢和温玉珠这么说话,温玉珠早就把她打成残疾了。
而现在的温玉珠,只是静静地看着许美玉,就像在看一团空气。
这时,一缕微风飘来,香水味混着酒臭味,钻进了每个人的鼻孔。
江归的嘴角勾起一层浅笑,扬手在自己的衬衣的领口上弹了弹灰。
眼前的一切,也让同学们有了自己的判断。
“许美玉!别狡辩了,你身上的酒味那么重,你肯定去喝酒了!你应该像温玉珠道歉!是她救了你。”
许美玉狠狠地瞪了过去。
“就是,你喝的醉醺醺的耍酒疯。你不去舞厅去哪里了?打扮的像花蝴蝶似的,也不怕出事儿,多亏了玉珠救你!你不仅不感谢人家,竟然还恶语相向!”
人群里发出斥责声,这种声音越来越大,吞灭了夏夜嘈杂。
许美玉她咬了咬牙,她眉眼一狠,想到了鱼死网破。
要不,把早上听见的事儿爆出来?
几秒过后,许美玉还是把这股恶气,生吞进肚里了。她还想争取一下江归,她还不想现在彻底失去江归。
凭白吃了哑巴亏,许美玉觉得自己苦穿地心。
这一切,都是拜温玉珠所赐。
她狠辣的目光落在温玉珠身上,她更加痛恨这个肥婆了。
安静了一会,围观看热闹的人群逐渐散去,江归隐在人群里,消失了。
温玉珠打了一个哈气,也回去睡觉了。
翌日,许美玉逛舞厅的事,在整个体校传开了。
有人说她前卫大胆,有人说她私生活不检点。
这件事,很快被江校长知道了。
他把许美玉拎到操场上,语重心长的教育了一番。
“许美玉,你最近是怎么了?温玉珠消停了,你又窜出来了?你还敢去混舞厅?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人去的地方?”
江校长靠在水泥墙上,神情疲累不堪。
昨夜,他在病房照顾妻子,回来的太晚,现在还有些头晕。
许美玉委屈的眼泪直飙,浑身发抖的解释,“江校长!我没去舞厅,温玉珠冤枉我。”
“她冤枉你?同学们都闻见了,说你身上酒气熏天,你怎么解释?”
“我!我解释不了。”
许美玉心里发苦,他总不能和江校长解释,我爬你儿子的床,然后被打昏了吧。
这件事儿,肯定是温玉珠搞的鬼,一定是她半夜去了江家,准备去欺负江归。
不然自己怎么落在她手里了?会被那么难堪的扔在宿舍门前?会被人冤枉去舞厅?
见许美玉毫无悔改之心,江校长摇摇头,怒其不争,“你是好苗子,过两天就要去市里比赛了。你自己好好反思一下,是你的前途重要,还是一时的玩乐重要?”
老校长满脸皱纹,他为了这个体校,操碎了心。
“你真的应该去感谢温玉珠!是她挽救了你的前途!”
教训完许美玉,江校长回到家里,正遇上收拾完毕的江归。
“爸还有事,就不能送你去汽车站了。”
江校长很疲惫,老婆住院,学校一堆杂事,已经把他累的够呛。
“爸,那我先走了。妈住院的事儿,就得让你多操心了。有事儿拍电报,我再请假回来。”
“没事,你妈病情很稳定,你放心回去吧,别老请假。”
好在还有个懂事儿的儿子,看见江归,江校长的心态好了很多。
伴着清晨的阳光,江归踏上了回部队的路。
温玉珠醒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半了。
她伸了个懒腰,突然看见窗户缝里夹着一个信封。她抽出来打开一看,还是那二百块钱。
温玉珠身子一软,头耷拉了下去,“江归是疯了吧?怎么还没完没了了呢?”
她捏着信封叨了一句,看见信封里还有张纸条。
【听我爸说的,你想开餐馆,这些钱就当是借给你的。】
苍劲有力的字体,在信纸上笔走龙蛇,温玉珠端着信纸细细看完,面色平静了很多。
她叠好信,小心翼翼的收在褥子下面。
拿着两张灰蓝色的大钞,温玉珠翻过来调过去的看,一个念头冒出来了。
她的嘴角微微勾起,正不是正好解决了开店资金的问题么?她怎么也想不到,第一笔启动资金,竟然来自最讨厌自己的江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