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珠走后,只留下砰的一声,在空空荡荡的贵宾楼里回荡。
霍世楠看着门,心里好像漏了一块,心里不怎么好受。现在胜利制衣厂的事情告一段落,自己已经没有留在江州的理由了。
他抬起话筒,给酒店前台去了一个电话。
“订一张去京城的机票,越快越好。”
第二天一早,温玉珠直接去了独一居。今天,她来得特别早,比每天最早到的江妮,还要早。
她深深吸了一口久违的气味,在办公室里转了一大圈,她开始打扫卫生。
其实江妮每天都会打扫一遍,办公室里整洁干净,但是温玉珠还是喜欢亲力亲为,仿佛只有做了这件事,她才是真正的回来了。
这半年,她在制衣厂里,虽然工作干劲十足,很有成就感。但是她始终缺乏归属感,制衣厂对于她来说,说到底只是一个任务。
而独一居里,才是梦的起点。
“铃铃铃……”
一阵急促地电话铃声,把温玉珠的思绪拉了回来。
“喂,你好,独一居。”
温玉珠左手拎着抹布,右手持话筒。
“你好,我是淮海**斋的齐家放,我想找温玉珠,温经理。”
温玉珠笑笑,她已经想起来了这位齐科长了,“齐科长你好,我就是温玉珠。”
“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公司有个门面空出来了。你要不要来看一下?”
“是哪个位置呢?”温玉珠放下抹布。
对方顿了顿,“还是和上次你看中的那个位置差不多。”
温玉珠十分高兴,她就是看中了那个位置,如果不是霍世楠横插一脚,她在淮海的店早就干起来了!
“好好,你帮我留着,我现在就去淮海。”
温玉珠很清楚一件事,好门面不等人。
半年前,她在这条街上蹲了两天,对这条街的情况非常了解,这条街背靠两个大型国企,后面有几十万的职工居住。
左右两边,一边是淮海中心百货,另一边是淮海影剧院。简直就是生意宝地。
坐上公共汽车,温玉珠在下午两点前,赶到**斋。
齐科长非常热情的迎接了她。
温玉珠喝了两口热茶,就提出要去看看门面。可是此时,齐科长支支吾吾起来,欲言又止,不说带她去,也不说不带他去。
温玉珠觉得他怪怪的,起了警觉。
“齐科长,有什么事情,你大可直说。”
齐家放见瞒不过去了,于是走到办公桌前,“温总,我给你看一样东西吧,看了你就明白了!”
齐家放在办公桌里抽出一张纸,递到温玉珠手中。
“温总,其实我没说实话。我这里有一张合同,是已经签了十年的长约,就是你第一次看中的那个门面,是霍同志委托我们交给你的。房租他一次性缴了十年。”
八十年代,并没有商品房买卖,所有的不动产都是国有资产,全靠国家分配,个人能拥有房产的手段,只能是租赁。
温玉珠扫了一眼,把合同还给齐家放,严词拒绝。
“这我不能要。”
这合同至少值十万块钱,齐家放没想到,温玉珠竟然直接拒绝了。
他满脸通红,开始赔不是,“实在对不住啊,是霍同志说要给你一个惊喜,让我不提前告诉你的。”
温玉珠笑笑,“没有惊喜,只有惊吓。”
齐家放的脸色更不好了,涨红,像是猪肝,在办公桌前左晃右晃,六神无主。
“齐科长,这件事和你没关系。对了,你们公司在那条街上,还有其它门面吗?”
齐家放连连点头,像是在赎罪。
“有有!还有一个两层楼的大门面,上下加在一起300多平方。”
温玉珠眼前一亮。
当天,在齐家放带她去看过门面后,温玉珠就直接定了下来。
这间门面,离上一家门面一百米左右,在中心商城的旁边,比那个门面的位置还要好。门面结构不错,上下两层楼,大厅宽敞,特别适合开中餐馆。
当天,温玉珠就付了定金,和**斋公司签订了租赁合同。
端着新合同看了半天,齐家放愁眉苦脸,“温总,你真的不要那个门面吗?我该怎么和霍同志交待呢?”
温玉珠收起自己的合同,看在齐家放是个老实人的份儿上,她给齐家放支了个招。
“合同就放你抽屉你,他什么时候问起,你就说我坚决不收。别主动去找他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