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夏辉,温玉珠有些疑惑,她拉住江归问道:“夏大哥在江州干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要到京城啊?”
对于这点,江归也不清楚。
江妮住进他家时,他曾经问过这个问题。
江妮的回答一直含含糊糊,也说不清个所以然来。
“金老点名让他调职的。”
康英给出了答案,他是在半年前被金老叫过去的。金老给他推荐了夏辉,他也很看好这个人。
金老?
江归眼底划过一丝惊讶,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事情。
“小叔,金老到底是谁啊?”
江归的事情发生后,她知道金老这个人,可是他到底是什么身份,温玉珠浑然不知。
自从上次的谈话结束后,温玉珠感觉康英似乎和自己熟了一些,所以不懂就问。
“他是,”
康英正要说,被王婉莹拦了下来。
王婉莹带着笑意,在儿子和孙女脸上扫了一道,他非常欣慰。
“老金就是金玉林。我们原来在一起共事过。他在退休前,负责整个京城的戍卫。”
温玉珠点了点头。
也难怪了,在江归的事情上,他有能力影响科技部。
这时,王婉莹的眉眼中,多了一些悲伤。
“刚才那个年轻人,姓夏吧?”她叹了一口气,整个人的精神不太好了,“如果姓夏,我大概就知道他们的关系了。”
温玉珠坐到奶奶身边,轻轻靠着她。
一向忙里忙外的李梅,也解下围裙,坐在小板凳上听故事。
“当年在京郊作战时,老金的警卫员就姓夏。敌人负隅顽抗,炮弹乱飞,老金正在执行任务,差点被流弹所伤,是这位姓夏的警卫员,帮他挡了一颗子弹。”
“后来,听人提过老金的事,他每个月都会给夏家的孤儿寡母寄钱。从未间断。哪怕是在他自己最困难的时候,他宁可断了自己儿子的饭,他也再寄钱。”
王婉莹叹了一口气。
“老金啊,是个重情义的。”
江归胸口一陷,一股从未有过的重量,把他团团包围,他整个人向沙发后靠去。
直到这一刻,他才真的明白,为什么金老会无缘无故的挺自己,原因是在夏辉这里。
而这一切,夏辉从没和他提过半个字。
江归攥着裤腿,神情严肃。
第二天早上八点。
在康家大门前,在王婉莹和温大强夫妻的注视下,江归坐上了康英的车。
他回头向外招了招手,“奶奶,叔叔阿姨,天冷你们早点回去吧。”
温玉珠也探出头来,让他们赶紧进屋。
“小江,问你父母好。”
王婉莹最后嘱咐了一句,江归的连连点头。
康英的车启动了,朝着下山的路驶去,隔着后视镜,车后的小院越来越小,门前的人依旧未离开,直到它变成一个小圆点,直到它消失。
康理放下俄罗斯方块,默默看向窗外。在他眼中,蕴着一点异样的东西。
从北山到机场,用了不到半小时。站在安检门前,江归依依不舍的望着温玉珠,他有很多话想说,又觉得现在说不合时宜。
他一手提着行李袋,一手轻轻抚摸了一下温玉珠的秀发,所有的情绪都含在了眼中。
“玉珠,你回去前告诉我,我去接你们。”
“嗯。”温玉珠深情的望着他。
江归转向康英,冲他微微颔首,
“那么,再见。”
有康英父子在,千言万语全都汇成了一句再见。
目送江归走进安检,他们三人开车往市区反。
坐在车上,康理给了个建议,“姐,反正也没啥事,咱去冰场吧?”
“冰场?”
康理挤了一下眉毛,眉眼间兴奋异常,“对,滑冰的地方!可好玩了。”
“我不会。”温玉珠是真不会,而且经了上次的事儿,她多少还是防着康理的。不想和他单独去任何地方。
康理往后靠去,“爸,你看吧,我就说她不会去。”
康英开着车,往兜里摸了一把,他掏出两张冰票,往后一扬递给温玉珠。
“去吧,这小子不敢惹事了。”
有了康英这话,温玉珠笑了收下了票。
把他们俩送到冰场,康英一脚油门回单位了。温玉珠跟着康理进入冰场。
温玉珠生在南方,长在南方,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冰场。宽阔的冰面上,外围是冰道,脚蹬冰刀的人顺着同一个方向,奋勇前进。
内围,有滑雪橇的,有滑冰车的,还有颤颤巍巍走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