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事不利，下回该打她板子。”

司空然揶揄道。

他不想再浪费时间，起身走到龙书案前，从旁边拿出一卷空白圣旨，又取过笔，在圣旨上写了起来。

“相父要写什么？”项婴的小脑袋凑了过来。

“本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阻，今三分天下，大楚疲弊，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

随着下笔，本该由诸葛亮写下的出师表如今显现在司空然手中。

当然，他没照抄，改了一些字，好用来对应大楚如今境况。

而项婴见那文章，直接呆愣住。

她自认圣贤书读的不多，识人认物的本事最多超过常人，如今司空然写下的文章，即便是她也能看出其旷古绝今精妙绝伦的文笔。

其中表达臣忠君贤为大业奋斗的决心，又天有不测君臣离别的痛苦内心，接下幼主必当肝脑涂地的忠心。

只是纸上文字，却让项婴眼前幻视出司空然那被所有人误解却依旧一人独行的画面。

她敢肯定，这一篇文章若是拿出去，必然会成为流芳万世，百姓间代代传唱之神作！

可是为什么呢？

项婴偷偷瞄了一眼满脸倦厌的司空然。

司空然那张似乎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干劲的脸逐渐模糊，变为在朝堂上强迫自己称他为相父时的狂妄面孔，正要看清时又忽然变为独斗太后与大王爷，忠心赤胆守护自己的伟岸正义。

这和她听到的不一样啊！

不是说司空家仇恨上一任楚帝，花费十几年布局把控大楚吗？

为何在文章中写的是先帝见幼帝年幼，担心不能自立导致大楚陷入危机而临危受命守护幼帝呢？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

项婴一时间陷入迷茫。

她没考虑过司空然写的这文章是胡编乱造，如果没有真正身临其境体会过那时的心情，即便是当今圣贤也绝不可能会写出这种发自肺腑般的文章。

写完，司空然拿起龙书案上的玉玺，盖上了印。

见项婴呆呆的看着他，司空然有些尴尬。

虽然明知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写出世表，但在其他人在场时剽窃别人文章多少会有些不自然。

“陛下，你觉得我这篇文章所写是真是假？”司空然突然发问。

项婴猛的回神，陷入纠结之中。

她如今当真是分不清到底司空然是奸相，还是忠心护主的能臣。

哪个都不对，却又哪个都对。

“分不清，相父，我真的分不清。”

项婴失落的摇着头，她再次感觉到两人之间的差距，那如同天堑鸿沟的差距。

她甚至怀疑，自己是否早就被司空然看透。

或许比起她主政，大楚被相父所把控，才有机会走向强盛。

“我说再多你也不会相信，有些事你去问子婴便会知晓。

陛下，你用来思考的时间并不多。

不日我将出发前去与秦王见面。”

司空然将圣旨拿在手中，双手呈递给项婴。

“而在此之前，我会设计让霸枪宗对我半路截杀。

我会除掉他们，连带大王爷一起！”

“太后失去依仗，从今往后再也不能对你的皇位动摇半分，她还要时刻讨好着你，免的你借机除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