诀。
一旦回想,就会被反复创死。
唉,果然所有的馈赠都是有代价的。
擦了擦泪花,她抬头看向外面。
在重重的帷幔与珠帘之外,玄知的身影占据了她的视线。
萧云脑海里闪过原著的一个片段。
【天子已成阶下囚,玄知道人却依然为权贵所推崇。
“想知道为什么吗?”荣王捏着苏梦璃的下巴,转动她的头,“好好看看这个令你父亲失去丞相之位,让你们如丧家之犬的人,看看他,他是否与当年别无二致。”
苏梦璃呆滞地看向缓缓走进殿中的道士。
那人一身素衣,却将奢华的大殿衬得若无垢的道场。
那张年轻的脸,更是与她幼时所见的,别无二致。】
这个片段里的荣王,是已故荣王之子,如今下落不明的荣王世子。
时间线应该是五年后。
而在萧云的记忆中,她十几年前见到他时,他就是这幅样子。
好恐怖的“别无二致”。
萧云开始向天祈祷,这本书里没有玄幻元素。
不然她怀疑自己日后跟男主打起来,会出现“百万流星自天而降,将盛国军队全埋”的场景。
“醒了?”
缄默的宫人一层一层地将纱幔拉起,玄知端着一个小碟走进来,蹲在床前将碟子递给她。
萧云垂眸,瞧见碟子底部铺着细碎的冰沙,正中一枚包在银纸中的丹药。
丹药泛着瑰丽的光泽,还有甜香。
她心中突突,却没有犹豫地拿起药塞进嘴里。
清甜微凉,刚品到药的苦味就咬到了甜蜜的夹心,咽下去不久,她因失血发热而虚弱的身体就像是注入了能量。
整个人都精神了几分。
给丹药做蜂蜜夹心,她这个师尊真是个人才。
也是真有本事。
萧云趴在枕头上,半是撒娇半是开玩笑地说:“师尊昨日还见过我,不怕今日的我是旁人顶替的吗?还是说您真地算到了我会起死回生?”
“你当然是我爱重的弟子,为师也未曾料到你会恢复得这样好。”
正当她以为他会说“事实无所谓,只要你扮好我的乖乖徒弟”这类话的时候,玄知温柔的眉眼弯了弯,笑得颇有些俏皮的味道。
“本座之所以这么确定,是因为你的体内有世上独一无二的蛊。”
她:“……”
失策了,她忘了古早言情里即使没有玄幻元素,也经常会涉及并不科学的武侠。
他居然给她种蛊,好狠的男人!
或许是察觉到她眼神中的幽怨,玄知给她详细地说明了自己的动机。
“你之前不是老是担心别人发现你的身份吗?我就想着给你准备一个能够应付试探的替身,寻了许久才找到一个与你骨骼大小一致的男子。”
“母蛊种在你的身上,子蛊种在他身上,天长日久,他便会与你长得一模一样。”
“唔,这蛊炼成也有许久了,为师还未曾想好它的名字。好歹花费了那么多心血,应当隆重些,徒儿有什么好主意吗?”
萧云解开了“挂在城头的尸体是谁的”的疑惑,默然片刻说:“镜妖。”
传说镜中妖代替原主生活,待获得所有人的认可之时,它便会成为真正的原主。
也算是合了原著的故事。
玄知听到她的话一愣,随即笑容更盛:“徒儿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回来,心境更加开阔,事情也看得更加分明。”
也更多几分杀伐果断的锐意。
叫他的耐心也多了许多。
萧云:“万一徒儿正是镜中的妖呢?”
白衣的道人以宽袖遮面,细长的眉眼透着诡谲:“镜妖都是将自己当做原身的,对其他人来说,更是没什么不同。”
萧云手脚冰凉。
她想到自己对处理遇刺一事的熟练,对陈安死亡的熟视无睹,对杨虞的利用……那并不是一个生活在现代,三观成熟的人该有的冷漠。
就像是有另外一个人藏在她的身体里,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她一样。
萧云很快从这种状态中挣扎出来。
因为她并不是一个喜欢深究哲学问题的人,也因为这些影响有助于她适应这个世界,好好地活下去。
务实而不求真。
这是她的生存智慧。
“师尊讲睡前故事的水平,还是一如既往的糟糕。”她打了个哈欠,转移话题,“师尊是在何处寻到的那人?”
“大牢里呀,那里常关一些世家贵族,俱是养尊处优的年轻人,身体也都算健康,很合适的。为师这里有他的卷宗,不过有些脏了,因为找到他的时候,他家里送来了赎死的金银与锦布,衙门打算销毁它。”
萧云从宫人手中接过边缘被火燎焦的卷宗,翻阅起来。
看了几行之后便合上。
是个喜欢将美貌女子先奸后杀再奸的变态,所杀女子从伎子到良籍,再到家道中落的小姐,最后是落单的贵妇人。
癖好变态,手段残忍。
真是脏了她的眼睛,这种罪都能被赎死,怪不得国家要完。
不过借由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