粼波光中窥见明妃的倩影。”
明妃是前朝有名的美人,因国破君死而伤心投河,地位类似于她老家的四大美人。
很难不怀疑原著作者在写明河传说的时候,是在借鉴洛水的传说。
萧云似笑非笑:“怪不得公子要将游湖的时间定得那么晚,原是冲着明河的传说来的,只是恐怕要叫公子失望了,我在京城长大,还未曾在水中见过明妃的身影。”
“无妨,传说的真假向来是不重要的。”
上官迟又瞎扯了几句,在主人家彻底不耐烦之前拉着谢攸离开。
离开朱鸾巷的马车上。
上官迟:“她答应得这么干脆,想来太子今天要做的事情,并没有她的参与。”
谢攸并不意外:“叛军闯入皇城时,太子尚在昏迷,此事与他无关,但并不妨碍有人将京城动乱的源头栽到太子身上。太子并不得人心,所以一定会亲自处理叛军的后续事情,杀鸡儆猴,证明自己的能力,再趁机揽权。”
太子亲自出手,就不需要借着闺阁女子的手来下达命令。
“一箭三雕?你对太子的评价这么高?”上官迟好奇起来,“从我得到的情报来看,太子似乎并没有这么厉害。”
谢攸:“倘若说太子在成为太子之前是不容冒犯的巨蟒,那么他在醒来成为太子之后,便是遨游深渊,择人而噬的蛟龙。”
上官迟摸摸下巴:“那你觉得太子能保住萧家的基业么?”
萧家的基业,即是江山社稷。
谢攸给出一个保守的答复:“五年之内不成问题,十年之内若无外扰,也不会出太大的乱子,十年之后,萧家算是保住了。”
“萧家连出了几个昏君,恐怕就是攒着在等太子,不愧是能建国的人家,就是有福气。”
某人不着调儿地评价道,又催促起来:“眼看着荣王世子就要上工了,您老人家倒是安排起来啊。”
谢攸不紧不慢地将棋盘摆出来。
上官迟见状,很是上道地给他端茶倒水,还拿手帕将棋盘擦了擦。
“荣王世子和荣王军队现今的统领都会在午时抵达白雀街,而后在民众的围观下开始劳作。”
谢攸在棋盘上铺了一张纸,提笔绘图。
图上所绘制的白雀街及白雀街附近的地图,若是萧云在这里,就会发现它与皇城舆图上的完全相同,只是等比例放大。
上官迟才来没两天,他在京城称得上消息灵通,于街道分布上却知之甚少,秉持着对谢攸的盲目信任,他没有对这张图发表任何意见,只等对方的话。
“在受损的几处街道中,白雀街处在内城与外城之间,曾经住着大量想要搬入内城居住的百姓,房舍众多,拥挤地堆着许多杂物。”
“叛军入城时,曾在此处与守卫内城的官兵发生交战,百姓多有死伤,活着的也各自奔逃,现今住在这里的,大多不是原来的人家了。”
居无定所的流浪者,其他房屋受损的百姓,或是,奔着鱼龙混杂而来的别有目的之人。
上官迟:“太子将荣王世子安排到此处……”
“是为了让游侠的出现显得自然。”谢攸抬眸,语气陈述,“太子会命人假扮游侠,煽动百姓,激起百姓的愤怒并制造混乱,然后顺理成章地替天行道,对荣王世子下杀手。”
盛国的官员不少,干活的不多,官场还充满各种潜规则。
随着官场腐朽混乱的加剧,民众的诉求得不到满足,一些对现状不满的年轻人脱离原来籍贯身份,以黑户的形态游走于各地,经常做一些“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或是“受人所托取你性命”的事情,这类人便被称为游侠。
游侠在民间很受追捧,甚至是一些富足的人家,也会在需要的时候聘请游侠担任短期护卫(比如杨谷)。
如今,游侠践踏官方秩序杀人的现象并不少见,荣王在京城一代的名声也十分恶臭,再加上御史大夫的檄文,很容易使年轻小伙义愤填膺。
上官迟站在太子的角度没想到更好的方法,便赞同了谢攸的判断。
他:“你是要我假扮游侠混入其中?”
谢攸:“你跟风餐露宿,在外跑江湖的游侠有半分相似吗?外貌能作假,姿态和说话的方式可不能。”
贵族子弟从一开始便学习的官话雅言,严格训练仪态,就是再不正经再离经叛道的人,这些也不会出差错。
已经形成反射性的东西,要在短时间内改成另外一种,几乎没可能。
上官迟决定以后找不同的人进行观察和模仿,现在先放弃。
他含糊地“唔”了声:“那你是要我扮做去看热闹的世家子弟?”
谢攸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他脸色一垮:“好吧,罪臣家属就罪臣家属,希望今天的大戏值得我去跟他们一起做苦工。”
“罪臣的家属中,前太尉祝华有一个常年在外游学的孙子,名为祝文,朝廷派人将她缉捕归京,此刻尚在城外等待检查。”
前太尉祝华,因叛军攻城只花了一日,被皇帝追责,虽已自杀身亡,也仍然祸及家属。
上官迟:“前太尉的孙子可不是好冒充的,除非城外的那个也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