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是真种成了,就能跟对方寻求长期的合作了。
至此,平渠县的事情都步上正轨,萧云才授意和州刺史安排个人过来暂代平渠县令。
不能动她发布的政令的那种。
和州刺史也很识趣地从州府中挑了个资历老,性子佛系的守成之人过来当代理县令。
这位新来的林县令很是和气,杨虞跟他商量什么都说好。
就是那被砍了族长,夺去半数家产的林氏族人找上门来求他做主,他都表示:“我会州丘乌林氏跟你和州平渠林氏早分宗了,如今没有任何关系,就是有,本官也不可能因私废公。”
主打一个老实本分。
萧云因此也闲下来,与谢攸在街上闲逛,顺便看看人口恢复的情况。
因为发赈灾粮和以粮食为报酬提供劳动岗位的一系列政策,再加上“家乡”对这个年代人的重要性,许多还没有走远的平渠人纷纷选择回来。
尽管还是冬日,街上也是人来人往的,很有烟火气。
也让萧云很有成就感。
虽然她知道平渠县的情况跟柳平县和随郡相比,只是新手村难度,但还是产生了“果然没什么事能难倒我”的膨胀想法。
“杨姑娘!”
低头挑选簪子的萧云转头,见到抱着一堆纸包的阿晴,笑着说:“有些日子没见,近况如何?”
阿晴笑得阳光:“我听您的建议,自立女户,又雇了身形健壮的婆子,如今守着分给我的铺子过日子,自然没什么不好。”
萧云知道她是在捡好听的话说。
有那样的过往,又跟卖了自己的娘家人那么近,怎么会万事无忧?
她也没有拆穿,只说“恭喜”,随后被点心塞了满怀。
萧云挑眉:“这时节的点心可不便宜。”
毕竟很耗费粮食。
“跟姑娘的对我的大恩来说,不值一提。”阿晴笑眯眯地看了眼她身侧的谢攸,“况且这是我特意去跟城东办喜酒的人家要的喜糖喜饼,他们一听说是送给姑娘的,恨不得全塞给我。”
说完也不等萧云回应,转头就跑了。
萧云抱着满怀的点心,并未羞涩,只望着对方的背影,情绪不明地说:“或许是我忘性大,竟觉得这是第一次有人真心地想要汇报我。”
真淳朴啊。
突然就有些理解霸总对清纯小白花的另眼相待。
谢攸:“心正之人,对于他人的帮助,总是想要回报的。”
为了证明自己也是心思正直的人,萧云紧接着说:“伯珩帮助我良多,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回报才好……总觉得,你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
她确实考虑过回报对方的事情。
不说白嫖后给与补偿才好更多地白嫖这一定理。
就是感情方面,若是只有一人在单方面地付出,会导致非常多的问题。
但问题在于谢攸可以处理好任何事情,别人插手只会破坏他的计划。他本人也没有很强烈的获得欲,对很多东西都无可无不可。
为此,萧云甚至考虑过给谢氏提供一些利益。
又觉得涉及对方家族会让事情变得非常复杂,才最终作罢。
谢攸转过头,略有些惊讶:“保护三弟的人不是你派去的吗?”
她眨眨眼睛:“举手之劳,我并未放在心上。”
人家去替她办事,总不能连安全都不给保证。
他淡淡一笑,拿她的话来回复她:“我亦只是举手之劳,未曾放在心上。”
比起那些想要借用谢氏的权势,求到他头上的人,只是想让他出出主意,甚至从未宣扬过两人关系的她简直是可爱。
萧云:“那你可有喜欢的东西,我去取来送你可好?”
“我所拥有之物,足以让世人艳羡,已经许久不想得到什么了。”
谢攸用绳子将她怀里的一堆油包捆成一串,提在手中,见她实在是好奇,才回忆道:“非要说的话,也只是幼时被人说笑的事情。”
“我那时非常喜欢月色,时常坐在院中看到月落日升,以致次日的功课完成得有失水准,被先生罚过许多次也不改,还会问先生要如何才能永远将明月留在身边。”
“先生说这是人力所不可为,我难以相信世上会有我做不到的事情,为此想过许多办法,以至于家中人觉得我疯魔,也想尽办法让我打消念头。”
“母亲在夜里置盆于院中,指着盆中的月亮对我说,‘玉盆属于你,此刻明月也属于你了’,我只嫌水中的月不够皎洁,太过易碎。”
“父亲命人用无瑕的美玉雕琢成月亮,我嫌太过匠气,是冰冷死物。”
“四叔制作了一盏极为精巧的玉灯,光华冷白,甚至能模拟月的阴晴,我嫌其只仿到了表面,灯油烧尽便只剩丑陋内里。”
……
“我终是没能揽月入怀,于是立志做一个如月色皎然的人。”
此刻,谢攸终于想通了杨虞的问题。
他从不是将就的人,也从不是圣人君子。
眼前美好但不能轻易揽入怀中的事物,会让他想要得发狂。
萧云没注意到谢大公子逐渐变化的目光,她听完